周合道:“云皇一身修为登临绝顶,只是他贵为一国之主,极少有人见过他出手,是以一般人不识其功法,只有几位王尊知道。四王一见樊睿使的居然是云皇的功法,那是非同小可,当即就有人捅到云皇那里去了。”
沧海道:“难道他竟是云皇的儿子?”
周合道:“到底是不是,只有当事人知道,我们可不敢置评。但据说云皇召他进宫详细询问过后,云皇是当场诺认了的。”
沧海道:“啊,云皇认了他?没想到他五大三粗的,居然是一位皇子。可是,为何云皇以前对他们母子俩不管不顾?”
周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伸头又到窗外张望了一下,然后把窗门关上,重新落座,道:“我们谈论归谈论,大不敬的话却不能说。皇城终归是朝廷重地,别有用心的大有人在,被人听见了容易生祸端。而且云皇也并非对他们不管不顾,否则也不会专门留了一份皇家功法给他们。主上这样做,必定是有他的用意。”
沧海道:“嗯,这样的事情听起来颇不光彩,也难怪受人非议,云皇对此却直承其事,料来是心中坦荡之故。那为睿兄举办狩猎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周合道:“那是庙堂上不同声音促成的结果。朝廷之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大阵营小圈子层出不穷,各方势力持不同意见是常事。尤其是在原本只有一个皇子的情况下,现在突然又多出另外一个皇子来,无疑会给以后皇位继承之事带来许多变数。为此各方阵营暗里博弈,明里也吵得不可开交。四大家族里,南城濯、东城吴、西城范都是持中庸之道,唯独中城丁家态度鲜明,无保留地力撑大皇子。”
沧海皱眉道:“明明云皇都已经认了亲,这丁家如此藐视主上,公然唱反调的做派,不合适吧。”
周合道:“这倒非不可以理解,中山王乃堂堂国丈,丁皇后是他女儿,大皇子是他外孙,血脉相连,自然是要帮大皇子的。而且丁家曾在对外战争中牺牲甚众,功勋卓著,所以对此云皇也没说什么。”
沧海恍然道:“难怪那丁宇烁敢在狩猎大会上对睿兄极尽阻挠,原来是为此。”
周合道:“丁家认为,光凭樊睿一面之辞,实难认定其为皇子,就算樊睿真的是皇子,又如何证明站在大家面前的是真正的樊睿?金凉国人狡计百出,若被其钻了这样的大空子,受人耻笑事小,整个磐石国却要大难临头。”
沧海点头道:“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周合道:“是啊。所以大家争执不下,一时陷入了僵局。云皇即便想认皇子,奈何以丁家为首的阵营不服,其他人亦颇有猜忌,当真将事情强压下来,难免会人心浮动,对本就不安定的江山社稷大是不利。而且这新认的皇子若没有人拥护,做起来名不符实,也只有苦不堪言而已。”
沧海道:“如此一来,只有找到能证明睿兄与主上具有血缘关系的方法才行。”
周合无奈地叹道:“哪有这么容易。民间固然流传有滴血认亲之法,但那是对于平民百姓而言。像我们这些修炼过的,想要异血相融,再简单不过。那樊睿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言道,如是对天下百姓有利,这个皇子做不做又有什么大不了,但认祖归宗之事,是他母亲的遗愿,绝无斡旋余地。”
沧海道:“认祖归宗,自然合情合理。只是这样的情况,双方都不好办哪。”
周合道:“嗯,为了此事,宫里可是乱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北王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便是举办这狩猎大会。”
沧海一怔,道:“北王?北城不是在修罗岛上,已成了一堆废墟么,怎地还有王?而且四大家族好像也没有北城王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