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意识到,这回事情真的大发了。
于是立马飞奔回家。沧百重正在摆弄他的算筹,见他心急火燎的模样,愕然问道:“怎么啦,家里又没着火。”
沧海东张西望道:“子汝今天没来?”
沧百重乐了:“好小子,这就开始想人家了吗?”
沧海道:“老爸,我找她有急事,没空跟你扯皮。”
沧百重见他脸带惊惶,那是即便以前面对黑土那般的强敌也不曾出现过的神色,当下收敛笑意,道:“她刚走不久,若是不骑她那个噍噍噍的话,估计还在路上……”
话还没说完,沧海已冲出门去。
顺着天玑门的方向一路狂奔,终于在那道拱形玉色门前追上了子汝。子汝见他神情焦急,只道他是回家见不到自己,因而心思慌乱,羞答答地等着他跑过来,不料沧海劈头就问道:“范生天住在哪里?”
子汝郁闷不悦,道:“大晚上的,你问他做什么?”
沧海道:“大事不妙,有个问题我想找他问清楚,晚了我怕要生祸事。”
子汝切的一声,丝毫不以为意,道:“他爹是西城王,别人怕他还来不及,能有什么祸事发生。”
沧海跺脚道:“唉,他爹是西城王没错,但中山王也不是好惹的。”
子汝不解道:“跟中山王又有什么关系,你先把事情说明白了行吗?”
沧海无奈,只好耐着性子把丁宇烁死在牢里,自己在他身下发现了碎布,丁峻下令彻查碎布来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子汝道:“彻查就彻查呗,这不是很正常么,多大点事,让你急成这样。再说那丁宇烁也不是什么好人,落得如此下场,有一半倒是他自找的。”
沧海道:“但是那块被认定为凶手证物的衣布,我……我似乎见过。”
子汝怔了怔,转而笑道:“你见过?那太好啦,你赶紧找侍卫营的人去,这可是大功一件。”
沧海道:“别说傻话了,我跑去告诉他们,西城王和中山王不就得打起来了吗。”
子汝道:“他们怎么会打起来?”见他一脸凝重,不像是开玩笑,好歹反应过来了,道:“你要找范生天……莫非你说的那什么碎布,跟他有关?”
沧海脱口而出道:“就是啊。”突然意识到附近还有门卫,当即压低声音道:“那天晚上他来找我打架,身上穿的衣服花色和料子,就与牢里的碎布一模一样。”
子汝沉吟半晌,道:“没道理啊,西城范家和中城丁家虽有政见上的不合,但还不至于要人命的地步。”
沧海道:“不一定就是范兄所为。当时我亲眼看见他将衣服丢弃于河流之中,赤着膀子走的,所以这当中必有蹊跷。”
子汝道:“你是说,有人捡了他的衣衫去,故意想陷害于他。”
沧海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总而言之,我们必须赶在中山王知道之前,弄清事情的真相,否则双方一旦冲突起来,势将难以收场。”
子汝想了一下,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单纯去找范生天可解决不了问题,丁家那边也得做点拖延的功夫。不如这样,我去找范生天,你去找濯风哥哥。他是证鉴处的人,肯定知道证物存放的情况,看能不能先把证物扣押出来。”
沧海道:“也好。”
当下两人兵分两路,子汝骑上噍儿直飞西城范家,沧海在天玑门另借了一只飞行兽,照着她所说的路线去往南城濯家。
沧海毕竟来皇城时日尚短,城区又大,许多路径都不熟悉,在南城上空绕飞了好久才找到濯家的府邸。幸亏濯府的门卫为人精干,行动迅捷,听他深夜来找少主人,谅来是有急事,不惜冒着惊扰主子睡觉的风险,匆匆进宅,敲门通报。
濯风一脸懵然地出府来,看见是他,十分意外。沧海不由分说,直接拉他上了坐骑,便往中城疾飞。
濯风呆呆地道:“干什么啊,绑架吗?”
沧海道:“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