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竹身后站着江应跟几位身材健硕的下属,两个男人押着谢时竹的肩膀,让她不得已跪在了地上。
黑茫茫的天色,仅有微弱的车灯在照亮四周。
江应看着自己的儿子,尤其是江聿怀满脸的阴冷时,他挑眉一笑:“跟我走。”
江聿怀没回应他的话,黑如点漆的瞳孔盯着被禁锢住的女人,冷冷开口:“把她放了。”
谢时竹被发丝遮盖住了视线,她挣扎两下,被其中一个男人甩了一掌,她才停止住挣扎。
女人的唇角溢出鲜血,但依旧没有一丝恐惧,哑着声音朝江聿怀说:“老板,你不要跟他们走。”
江聿怀感觉到一股冰凉从背脊蔓延至脖颈,心口的疼痛俨然已经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私人飞机已经到了,”江应话音一落,轰轰烈烈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怪不得,江应会选择在这里停下,因为这座山岛可以供小型直升机落地。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江应嘲弄一笑,指了指谢时竹的脸,“那她就得掉进海里,这座山很高,她要是真掉下去,你觉得她能撑到你救她吗?”
江聿怀四肢僵硬,指尖冰冷,他听见山下海浪的声音,一波压着一波,似是哭声。
他没有迟疑地说:“好,我跟你们回去,现在放了她。”
江应听完他的话,第一次发自内心笑出了声,“懂事,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
谢时竹摇了摇头,在江聿怀答应后,眼角溢出泪水。
江聿怀说:“放了她。”
江应啧一声:“你上了车后,我自然会放。”
“你不要再耍花样,”江聿怀盯着谢时竹嘴角的血,声音发抖,“如果对她造成任何伤害,我宁愿从这跳下去,也不会跟你走。”
江应笑着说:“好啊。”
江聿怀步伐沉重地走到江应身边,下一秒,押着谢时竹的两个男人,转至江聿怀身边,两人互相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压进了商务车内。
他不敢看谢时竹的眼睛,或许,她恨自己吧。
明明那么努力不想他跟这个冷血抛弃了自己的男人走,他却毅然决然上了车。
江应站在车身,上车前,朝另外一个手下说:“把她也带上来。”
“好。”
倏忽,谢时竹被男人拖进了车的后备箱,江聿怀坐在后车位,听见声音,沉着声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应弯腰上车,示意手下开车,随后不紧不慢说:“你当我傻吗?带走她,自然是让你乖乖帮我做事。”
江聿怀看着坐在副驾驶言而无信的男人,咬紧牙关,薄唇启开:“我说放她走。”
如果江应一同把谢时竹带走,他不敢相信谢时竹未来要遭遇什么痛苦。
江应当做没有听见,自动忽视了他的话。
谢时竹缩在后备箱角落,尽量靠近隔了一层挡板的江聿怀,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老板,我好困,感觉呼吸不上来。”
“我在,”江聿怀看向黑色的挡板,只能通过声音分辨谢时竹的位置,“不要睡,我会想办法让你走的。”
谢时竹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耳朵似乎也快听不见声响。
见谢时竹没有回复自己,江聿怀眼睛阴寒盯着江应的后脑勺。
他想要挣脱开来,然后和江应拼命,但两个男人控制着他的胳膊,根本无法动弹。
江聿怀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直缄默不言的江应开了口,事不关己说:“可能是渡边那巴掌下手重了,放心吧,最多也就耳朵聋了,死不了。”
瞬间,江聿怀眼眸中充斥着红血丝,颤抖着尾音说:“她喜欢唱歌,你这样毁了她的前程。”
如果谢时竹再也听不到声音,那么该有多绝望。
江应无所谓耸肩:“哦,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