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竹没理会系统的疑问,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男人放大的冷峻面孔,狭长的眸子纹丝不动打量着她。
待她反应过来时,晏仇已经从塌子上下来,修长的背脊对着谢时竹,说:“朕还以为你要难过得一夜睡不着,啧,倒是睡得挺沉。”
“……”
抚云从外面轻轻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端详着晏仇的伤口,并无大碍后,他松了口气:“皇上,皇后,轿子已经备好,该回宫了。”
晏仇淡淡应了一声:“嗯。”
随后,径直出了屋内,留下谢时竹一人。
谢时竹急忙起身往外面走,经过隔壁时,她停下脚步,眼睛看向半掩的门。
榻前的地面,洒落了两人的喜服,预示着昨夜的风月之事。
谢时竹满眼失望,咬紧牙关,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晏修然醒来时,头疼欲裂,他艰难撑起身子,突然,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
他呼吸一滞,赶紧往旁边的位置看去。
方忆然躺在他的身边,肩膀与锁骨处全是颠鸾倒凤留下的痕迹。
晏修然茫然又无助,昨天大婚之际,他被晏仇几句话刺激得心口泛酸。
夜里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谢时竹穿着喜服坐在榻边,眉眼弯弯与自己对视,他根本控制不住地将一袭喜服的女子扑倒。
后面的事情,现在回溯起来,简直不堪入目。
他竟然把方忆然看成了谢时竹。
晏修然深深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胸口疼痛不堪。
明明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却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晏修然微微蹙眉,昨夜他警惕得连一口酒也没敢多喝,就担心出现问题,可偏偏发生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他脑中闪过一丝恼意。
自己很有可能进入了晏仇设下的圈套,昨天与晏仇喝的喜酒肯定有问题。
晏修然撇下还在沉睡中的女子,披上了锦袍,急匆匆往外面走。
他刚走到王府门口,看见谢时竹所坐的轿子已经离自己远去。
晏修然攥紧拳头,皇宫他不能随意进出,只能等明日上朝时再去找谢时竹。
早朝结束后,晏修然孑然一身在锦安殿门口等待着谢时竹。
良久过后,谢时竹跟宫女从殿内出来,打算给皇太后请安。
她瞥见晏修然的背影后,脸上只有淡漠。
尽管晏修然也同她初见时那般温文尔雅,可昨夜的事情,已经在她心里烙下不可磨灭的痛痕,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
晏修然听见脚步声,强撑着露出笑,转身看向谢时竹。
再发现她一脸冷漠时,晏修然眼底含着悲痛,心中已经了然。
府中的仆从告诉他,在他大婚夜,晏仇受了伤,就住在他的隔壁。
这根本就是晏仇的计划。
晏修然扯了扯嘴角,压制着内心的异样,轻声细语道:“皇后,臣找你有要事,是否能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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