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宋砚平稳的呼吸声从谢时竹耳边响起。
谢时竹微怔,这就睡着了?
睡了就好,至少睡着的宋砚没有什么危险性。
想到这里,谢时竹也有了些困意,迷迷糊糊入睡。
半夜,宋砚掀开了眼皮,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谢时竹,缓缓起身。
很快,他便戴上面具,从王府离开。
他一走,谢时竹也醒了,她也换上了一袭黑衣,戴上了遮脸的黑纱,跃上屋顶,脚底轻盈地离王府远去。
谢时竹不想耽搁时间,她想快速找到所谓的大人究竟是谁。
可是远比她想象地要困难。
等她搜刮了朝廷里所有官差的府中,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不仅这样,她还在回府的途中看到了太子。
太子正在屋顶喝酒。
宋文彦这会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看到一袭黑衣的女子,他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道:“人在皇宫,身不由己,生命也比不过一个皇位,二哥,这杯酒敬你,愿你在黄泉路上走得顺一点。”
说完后,太子端着酒杯往屋顶下的废墟泼去。
他所在的屋顶正是被烧得破旧的二皇子府中。
宋文彦泼完酒,正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的女子,他一怔,冷冽的面容闪过诧异。
随后猛地站起身,朝她飞奔而来。
速度很快。
谢时竹一愣,微微张大嘴巴。
宋文彦竟然有武功?
所以之前在河边被刺客刺了一刀,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谢时竹震惊时,一阵风从她耳边划过。
谢时竹绑在脸颊上的面纱被风拂起,一张脸彻底显露出来。
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宋文彦瞳孔掠过一丝错愕,薄唇轻启:“谢时竹。”
风吹过后,谢时竹脸上的面纱又恢复了原位。
在谢时竹准备想办法狡辩时,又听见宋文彦的声音,他低笑一声道:“本王真是喝醉了,这梦到的都是些什么。”
谢时竹点了点头。
在心里想:对,没错,你就是在做梦,大兄弟!
宋文彦转过身,又回到了原位,继续喝着酒。
谢时竹看着他的侧脸,着实松了一口气,迅速地从屋顶跳下去,逃离至此地。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原本还喝得浑浑噩噩的男人瞬间清醒,一双凤眼泛着很多情绪。
隔了几天,皇上驾崩了。
此消息一出,皇宫上下忙忙碌碌。
皇上的儿女们纷纷入宫,殿外跪着皇上的妃子,皇后也长跪不起,拿着手帕擦眼泪。
整个皇宫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
宋文彦赶来皇宫后,身边还有其他几位皇子与他一同到来。
宋砚与谢时竹也缓缓来迟。
贤王似乎真的无欲无求,对于皇帝驾崩而言,没有任何波动。
等来到的时候,殿外跪的人满为患,哭声响彻天空。
宋砚缓缓下跪,谢时竹在他身边跪下。
殿里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有皇上亲近的太监,还有左都御史以及几位重臣留在里面。
宋叶一边假哭一边挪到了谢时竹身边,她往殿里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这下太子就能如愿以偿地坐上皇上的位置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
哪怕宋文彦成为皇帝,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不过,不远处的太子妃听到她们的对话,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她想起宋叶公主的话,说什么她是外人,这皇宫跟她没关系。
呵,自己这不马上就成为皇后了吗?
没一会儿,太监从殿里出来,手上捧着皇帝的遗诏。
此刻,所有人无论假哭还是真情实感,都纷纷静止下来,准备恭迎太子。
太监摊开遗诏,尖锐的声音漫入众人耳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
念到这里,太监微微一怔,瞳孔缩了缩,满脸的不可思议。
许久过后,太监才缓过神,继续读道:“兹闻贤王人品贵重,温润善良,朕欲传皇位于贤王宋砚,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话音将落,跪着的皇子、王爷、以及臣子脸上只有难以置信。
太子妃听到遗诏后,一双眼睛因为惊愕,瞪得圆润,眼珠似乎要从眼眶掉落下来。
谢时竹比任何人都震惊。
不是吧,怎么宋砚就登基了?
还有,她就这样成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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