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示意旁边的太监,太监很快领会,将准备已久的皮貂给了皇上。
而宋砚接过后,轻轻披在女人肩膀上,随即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宋文彦,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道:“方才彦王为先皇送礼品,朕允许,但彦王为何厌恶先皇的尸体?这是不是违反了宫界的规矩?”
话音一落,周公公连忙附和道:“回禀皇上,是的,彦王确实违反了规矩。”
宋文彦脸上露出些许诧异,那腐烂的尸体,是个人看到都会受不了。
却没有想到宋砚会这般铁面无私。
他与宋砚不和,自然不会说求饶,硬着骨头随宋砚处置。
宋砚微微一笑,轻飘飘说了一句:“那就按照皇宫的规矩。”
宋文彦表情愤恨,他并不知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处置,只晓得,心里对宋砚只有恨意。
早知道当时首先解决了宋砚这个后患,谁知道,最后看起来最虚弱的皇子,抢了他的皇位。
说完这些,宋砚带着谢时竹从这里离开。
在马车里,谢时竹心里有了点想法,刚才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祁子安似乎背叛了宋砚?
她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在袖子里掏出准备已久的东西,塞进了宋砚手里,说:“皇上,这是前一段时间,臣妾在藏书阁找到的东西。”
宋砚接过,摊开一张纸,看到上面的文字以及字迹,他眸底微微一沉。
这是祁子安的字迹。
而且这是份不太正当的交易记录。
他合上眼皮,缓缓地想到,藏书阁失火,以及上次谢时竹在宫外差点被杀,以及画舫里朋友的话。
这一切好像有些莫名的联系。
刚开始的刺杀盗神,再到刺杀谢时竹,逐渐清晰。
当时晁兰父亲也是户部尚书因为贪污之事斩首,说是盗神将证据给了户部尚书,这瞬间引起其他臣子的恐惧。
而祁子安如果做这种事情,那他是第一个想让盗神死的人。
其实宋砚发现谢时竹是盗神,是在客栈那会看见了窗户边的女人脚印,以及谢时竹额头的汗。
还有,那天在客栈睡觉时,他看见了女人手心里残留的白色粉末。
那一刻,他便得知自己的哑巴妃子是传说中价值三万两黄金的盗神。
那会,他确实有想要杀了谢时竹的心情。
不过,他却觉得每天看着谢时竹装模作样倒是比三万两黄金有趣。
便故意试探她。
又瞧见女人紧张无措的表情,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宋砚缓缓掀开眼皮,将纸折起来,放回自己的袖内,眼神里满是缱绻地看着谢时竹,轻声道:“朕知道了。”
谢时竹微微诧异,宋砚什么也没问,就感觉任何事已经心知肚明。
这种人可以洞察人心,谢时竹感觉自己的小伎俩估计在宋砚眼里,就跟看戏一样。
到了皇宫,雪已经下得很大。
宋砚则是处理政务离开,她先回到韶乐殿,看到那些花已经被雪覆盖成了薄薄一层的毯子,她赶紧提着裙摆跑了过去,用袖子拨开盖着的雪。
在殿里的宫女看到她这样,赶紧过来帮忙。
没一会儿,清理完的雪又重新覆上。
宫女无奈叹气:“皇后娘娘,不要管了,这雪越下越大,你快进殿吧。”
谢时竹皱了皱眉,泄气地转身进了殿里,她透过窗户看着这些花,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过了一夜,谢时竹从梦中惊醒,她梦到宋砚骑着马拿起剑对准她的胸口,说:“你跟朕从来不是一条战线的人。”
紧接着,那把冰冷的剑刺入她的胸口,剧痛无比。
谢时竹一身冷汗,睁开惺忪的眼皮,映入眼帘便是不远处墙壁的一幅画,正是梦中宋砚骑马的背影。
她吓了一跳,心想,这怕不是宋砚死去的母亲责怪她吧。
她知道这是宋砚母亲所画,在原剧情中,宋砚母亲就画了这么一幅画。
系统也吓了一跳,安慰她说:【宿主,梦都是反的。】
谢时竹喃喃自语:“但愿吧。”
天色亮了起来,她赶紧起身去殿外看,瞧见经过一夜,那些花全部死了,一朵也没留下。
草!
谢时竹在心底无声骂了句脏话。
宋文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要被发配至边疆。
就因为他看到父皇的尸体吐了,就要遭受这种罪行。
他不服!
于是,宋文彦直接拿出全部家当前往了一家画舫。
这就是他最佩服的人会来的地方。
宋文彦进到画舫,跟画舫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被邀请到了一间屋子。
宋文彦把一整箱的黄金往桌子上一放,沉着声音说:“这是定金。”
对方认识宋文彦,知道他是谁,便客气地说:“不知您要传达什么?虽然说他暂时不接这些,但你只要给得钱多,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后,宋文彦拍了拍胸脯说:“本王是谁你不知道?本王不差钱,我要鬼帝去杀宋砚,就是现在那个当今圣上。”
话音一落,对方嘴角微微一抽。
让宋砚自己杀了自己有点难,不管你有多少钱也不可能。
“抱歉,传达不了,”对方无奈一笑,“无论你有多少钱,这单也没办法接。”
宋文彦脸一黑,猛地将手拍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