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用了将近一周时间才接受了自己是裴淮第二个人格的事情。
这一周时间,裴斯都沉浸在一种痛苦中。
后知后觉发现,他这一年来,全是在自以为是。
裴斯这七天,吃不好睡不好,整日与狐朋狗友潇洒,直至第七天,喝到直接昏迷被送进了医院。
等醒来时,睁开眼睛,身边的人不是他梦中的谢时竹,而是他的朋友。
裴斯声音略微沙哑,第一句问得则是:“谢时竹有没有来过?”
他的朋友愣住,小声说:“你不是跟她分手了吗?而且,你这几天喝酒,嘴里总是念叨她的名字,你要是舍不得她,为什么要分手?”
朋友的一番话问住了他。
裴斯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醉酒后,口中呢喃的是谢时竹的名字。
朋友继续帮他回忆着醉酒后的事情:“唉,对了,你当时还给谢时竹打了十几个电话,她没接,你气得直接把手机砸了……”
裴斯脸色一白,双眉紧锁。
他竟然这么低声下气给谢时竹打电话,而且这女人还没接?!
裴斯冷着声音打断了朋友的喋喋不休:“闭嘴。”
朋友识趣地合上了嘴巴。
忽然,一个身影从病房经过,窗户倒映出女人单薄的影子。
女人头发被随意扎着,身穿白色外套,简单干净。
裴斯突然坐直身子,眼睛直直地望向已经从窗户离开的身影。
朋友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裴斯下意识地从病床下来,不顾朋友的询问,直接走到门口,快速打开病房门,只见谢时竹的身影已经上了电梯。
裴斯微怔,心想,谢时竹是不是良心发现,来医院看自己了?
朋友走到他身后,也看到了谢时竹的背影,他说:“你前女友的母亲得病住院了。”
话音一落,裴斯脸色一僵,心想,自己又他妈的自作多情了。
谢时竹拿到了母亲的报告单,长叹一口气。
还是如同原剧情一模一样。
原主母亲被检查出来癌症晚期,需要做手术,高额的手术费让谢时竹手足无措。
于是,谢时竹便疯狂接通稿,无论多么危险的替身,她都愿意接。
只是为了凑齐母亲的手术费。
当时裴淮的身体被裴斯占据着,她也不可能向裴斯借钱。
所以什么高难度的替身,她都接。
在一次危险程度很高的替身戏中,她拍摄前接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又在片场看到裴斯与易薇的身影。
双重打击下,让她悲痛至极,因此失魂落魄的不小心出了意外。
谢时竹进了病房后,在母亲询问下,将病情隐瞒。
幸好她手上有钱,不过,也只够一次手术钱,前后期的住院费也是她负担不起的。
谢时竹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往电梯口走,她低着头,也没看前面。
忽然,撞上了一个冷硬的胸膛,映入眼帘便是条纹的病服,视线再往上,就是男人苍白的脸色,以及出色的容貌。
谢时竹一怔,往后倒退几步,背脊贴在了墙壁上。
男人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睥睨着他,“谢时竹,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一个也不接?”
谢时竹确定了,这还是裴斯。
她微微蹙眉,转身就要往开了门的电梯走去,却被男人修长的胳膊挡住,揽着她的肩膀,直接带着她的身体往后一拽。
谢时竹被迫入了裴斯的怀中。
她能听到裴斯的心跳,很杂乱。
裴斯似乎在咬牙切齿,语调带着几分愠怒:“你母亲住院为什么不给我说,我差那几百万的手术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