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鸿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对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唇角微勾,但眼底一片冰凉。
“你……”不知为何,易鸿总感觉此刻的裴总不是上次在酒店见的裴总。
尽管是同一张脸,可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裴斯活动了一下筋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把易鸿推进了店里。
易鸿吓得脸色苍白,他往店里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人,而监控也经过自己叮嘱给关了。
裴斯沉着声音说:“关门。”
随即,裴总的秘书出现在门口,听话地将门关上。
易鸿绝望地睁大眼睛。
裴斯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秒,听见门从外面被锁上的那一瞬间,他像是突然解脱一样,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裴斯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脸色又阴又沉。
他都不敢凶一下的女人,竟然被这个男人叫贱人?
活得不耐烦了。
而且,前一段时间,敢在酒店调戏他的女朋友。
裴淮是正人君子,不过让他手腕骨折。
但他裴斯可是性子恶劣的人,如果当时换做他,这个男人就已经躺在了icu里插着尿管。
易鸿看着男人阴戾的脸色,双腿发颤。
梁优把拍摄好的视频交到了谢时竹手里,她看了一遍,然后存在了手机里。
她来这里之前就跟梁优商量好了。
梁优装作顾客吃饭,将手机隐藏在包包里,露出很小的镜头,把易鸿跟她交流的画面全部拍摄下来。
就连所谓的手腕骨折也拍了下来。
哪有人手骨折了,还能抬起来摸女人的头发。
谢时竹迅速让人把视频发了出去,待准备上车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沉,赶紧对身边的梁优说:“你先回去,我返回那个饭店一趟。”
梁优一愣,担忧道:“你还回去干什么?”
谢时竹刚才逃跑的时候,在路边瞥见了黑色的劳斯莱斯,虽然没看清车牌号,但她总感觉是裴淮。
“有点事,不用担心。”
说完后,她不顾梁优的诧异,直接转身原路返回。
待她到了饭店门口时,看到裴淮的秘书站在店门口,时不时看一下手表上的时间。
秘书看见了谢时竹,吓了一跳,赶紧敲了敲玻璃门,示意裴总停下,有突发事件。
很快,玻璃门被打开,身量颀长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丝不苟,跟以往一样从容不迫,只是唇角有一点擦伤。
可男人看见门口站的女人时,淡然的面孔闪过惊慌。
谢时竹想也没想地说:“你跟我过来。”
秘书愣在原地,听着谢时竹口中的命令,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他还没见过有人敢命令裴总。
但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裴总竟然一点反驳也没有,迈开长腿跟在了谢时竹身后。
亦步亦趋的,跟个哈巴狗一样。
秘书赶紧收回目光,返回到店里,处理接下来的事。
谢时竹站在他的车前,示意他打开车。
裴斯听话地将车门打开,待谢时竹上车后,他才弯腰坐了上去。
车里空间很大,但裴斯却感觉到有些压抑。
他知道自己不如裴淮那般冷静,没有裴淮讨人喜欢,他刚才做出那些事,在谢时竹眼里又是恶人做恶事。
在裴斯已经准备好挨骂的时候,身边坐着的女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在车里拿出医药箱,翻出药膏,又捏着棉签,靠近他,给他破了的唇角仔细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