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竹一愣,呆滞地盯着男人的侧脸。
不知为何,她觉得说脏话的裴川言好酷。
下一秒,裴川言把谢时竹轻轻推出了房间,又待她出去后,自己从里面把门反锁上,活动了一下筋骨。
男人眼神阴冷地盯着地上额头流血的男人,似笑非笑说:“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
谢时竹被关在门外,盯着门上的喜字,心狂跳。
谁说男人不靠谱,裴川言除外。
里面传来那个男人的惨叫声与求饶声。
摄影师早已经关掉了摄像头,这会直播间一片漆黑,连声音也没有了。
【???】
【这也太猝不及防了】
【停播了?】
谢时竹傻站在外面,谢驰和爸妈闻声赶来,赶紧敲门,让裴川言把门打开。
门从外面根本打不开。
谢驰急得一头汗,然后催促着谢时竹说:“你让你男朋友把门打开,这人不敢得罪,有话好好说。”
谢时竹垂下眼帘,满是哭腔地说:“不敢得罪?那你们就让我遭人欺负?”
谢驰一愣,感受到了客厅里人的目光,又皱了皱眉,好声好气说:“今天是我大婚日子,你懂点事。”
谢时竹再也忍受不了:“懂你妈的事。”
谢驰:“?”
她爸忍不住教训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脏话呢?本来这件事就是你不对,你哥的婚礼,你忍一忍又怎么了?”
话音一落,一旁的新娘终于憋不住地说:“草,你们一家都有病,谢时竹是你们的女儿,什么叫忍一忍?”
新娘的母亲叹气:“我可舍不得让我女儿遭别人的咸猪手,这婚我们不结了,有你们这样的亲家,我宁愿被车撞死。”
客厅的其他亲戚也七嘴八舌附和,指责起了谢时竹的父母。
随后,门被打开。
裴川言头发微乱,但衣服整洁,他看了谢时竹一眼,沉着声音说:“走。”
谢驰赶紧往里面看了一眼,他要巴结的人此刻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嘴里还念叨着:“你敢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谢时竹乖巧地点头,主动地牵住了裴川言的手心。
裴川言心里一软,与她十指相扣。
随后,他冷冷地说:“死不了。”
说完后,他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径直带着谢时竹从这里离开。
到了楼底下,裴川言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处理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两人上了车。
车里,裴川言启动了车子,忽然动作一顿,侧过头看她,唇角微勾:“再叫一声。”
谢时竹呆滞住,怔怔地说:“叫什么?”
系统吧唧嘴:【明知故问。】
裴川言眼底含着戏谑,将车子开走。
谢时竹低下头,嘴角微微一翘。
关于节目忽然停播,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裴川言就这样把谢时竹送到了家门口。
谢时竹下车离开后,老头子的电话如约而至。
裴川言接过电话,老头子气愤道:“你惹事了?”
男人淡漠的“嗯”了一字。
老头子气不打一处来:“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丁局长他弟被你打得现在进医院了,你在干什么?”
裴川言透过车窗盯着女人进小区的背影,眸底波动起来,语气也极为严肃道:“丁局长的弟弟趁着闹洞房理由,欺负你儿媳妇。”
本来还在生气的老头子一听这话,愣了愣,随后又愤怒道:“那你怎么不把他打进icu?敢动我儿媳妇,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裴川言轻轻一笑:“这不是时间紧迫吗?”
老头子说:“这件事交给我了,我儿媳妇没事吧?”
裴川言目送谢时竹走进小区,这才收回视线:“有我这个男朋友在,她会有事?”
老头子在电话里夸赞了裴川言还算个男人,又叮嘱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丁局长那边还等着上司的回复。
没有多久,上司的电话就拨了过来,警告他说:“省长联系我了,你弟还有你女儿高中时霸凌谢时竹的事,他已经有了证据,目前你先暂停工作,听候发落。”
丁局长一愣:“为什么?”
上司忍着怒火说:“你惹到省长的儿媳妇了,你说为什么?”
挂断电话后,丁局长一阵茫然,又仔细回味上司的话,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他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一次的录制已经结束,丁芷等着父亲的好消息,却没有等到,只等到了她爸被暂停职务的事情。
丁芷有点不相信,亲自给她的局长父亲来电。
被父亲证实确有此事,还被她的老爸骂了一顿。
“你是想害死我,谢时竹不是你能惹的。”
说完后,丁芷根本不信,反驳道:“怎么不能惹,她不就是个擦边主播吗?”
丁局长深深吐出一口气,“但她是省长儿子的女朋友。”
丁芷:“???”
丁芷一脸震惊,久久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省长儿子的女朋友。
那谁是省长的儿子?
不会是裴川言吧?
丁芷突然心梗起来。
她想到自己在节目里的种种行为,背脊冒出了冷汗。
丁局长又在电话里说:“你这段时间别给我惹事了,我暂停职务也只是暂时的,目前被我弟,还有你霸凌谢时竹受影响,我找点关系就好了。”
丁芷松了一口气。
她爸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垮的。
挂断电话后,丁芷就询问起身边的经纪人,“那个商务谈得怎么样了?”
经纪人迟疑了一下说:“那边给谢时竹了。”
丁芷捏着手机的指尖收紧,不可思议道:“她凭什么?”
经纪人也诧异,但这可是品牌方指定的人,经纪人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就凭她是省长的儿媳妇?”
丁芷:“?”
丁芷烦躁地拧起眉头:“那我其他的代言呢?”
经纪人吞了吞口水:“没了。”
丁芷在暴走的边缘:“怎么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