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都别冲动……”
这时,皇甫刹娜再也忍不住了,她忙是从一旁走了过来,随后硬生生将火冒三丈的恩浩然给拦下。
“你拦我干什么?老子要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恩浩然却是一把甩开皇甫刹娜的手,怒气冲冲而道。
这般看样子,他倒是有大打出手的做法。
“胡闹,你疯了吗?”
见状,皇甫刹娜连忙伸手一把将他抱住,同时出声呵斥道。
“我没疯,你怎么不问他一个局外人,这般瞎掺和,到底在图些什么?”
“你……”
“够了!”
这时,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恩镇鸿正黑着脸色,目光看向恩浩然时,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之色,旋即怒喝一声:“身为恩府家主,现在你却没有一点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眼下一把年纪却还跟孩子一样瞎胡闹,成何体统?”
话落,他身上还若有若无的漏出了一丝气息,引得暴怒之中的恩浩然瞬间便是清醒过来。
“老爷子你的实力……”
恩浩然脸色一阵难以置信,话堵在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惊小怪什么?”
对此,恩镇鸿不屑一顾,他看了眼夜笙歌,随即说道:“夜高人,你想做什么老夫管不了。但恩柠是老夫的孙女,但凡涉及到她身上的事情,老夫绝对会插手其中。
现在,如果你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老夫要走,只怕谁也留不住,哪怕是你夜圣也包括在其中。”
话音一落,霸气侧漏。
圣境强者的气场,横扫整栋楼阁。
“乒乒乓乓!”
里屋,周围陶瓷木盆,各种各样的东西皆是碎成一地。
然而,在气势碾压之中,一切皆是化成了道道齑粉。
这是一个下马威,到底警告于谁,场中几人心中了然。
“哈哈……不愧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恩府战神。老爷子,好生强大。”
夜笙歌大笑一声,一个简单的鲤鱼打挺,他便是站起了身,继而目光与恩镇鸿对视,双手插于裤兜之中,完全行云流水,丝毫不受其影响。
一般人若是在圣境强者散发余威之下,修为较高的或许还能够行动,但自身也会受到极大的限制,而修为较弱的修者,就只会变得动弹不得。
圣境,作为这片天地间最强大的修者,宛若神明,气势强大,一切理应如此。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江湖,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莫过于此。
夜笙歌想了想,不禁摇头一笑。
倘若先前他不出言将恩镇鸿劝下,那么剑门一行,以后者身怀圣境之力,一切绝境皆是弹指可破。
然而这就会打乱了墨亦本来的道路,如此一来,法则不留情,天下势必大乱。
而恩府自然也会在战火纷飞之中消失殆尽。
“身怀神秘算术的你,老夫细想,你应该老早就知道了吧?”
恩镇鸿半眯着眼睛,看向了夜笙歌,一阵莫名而道。
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他可以完全隐藏掉自身的修为境界,这其中甚至还能够随意切换等级高低。
但是,他自从结识了夜笙歌之后,同时知晓了后者身怀奇门遁甲之术时,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真实修为或许谁都可以瞒住,但在那种神奇的术式面前,这点伎俩绝对隐瞒不了。
对此,夜笙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此刻,恩浩然才堪堪知晓,原来自己家中一直以来都居住了一位神明。
而这位神明,竟然还是他的老爹。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脸上更是一阵哭笑不得。
没成想自家老爷子竟然会强大到这种地步,而自己身为他的儿子,居然也一直都被他瞒在鼓里。
一旁的皇甫刹娜倒是没什么感觉,她从嫁进门开始到现在,心中就有一种直觉告诉她,自家老爷子为人很不简单。
“既然如此,不知这个解释,老爷子你可愿听?”
片刻,夜笙歌想了一下,旋即缓缓道来:“我说过了,恩柠这丫头心中一直以来都有个夙愿,那就是跟墨亦结成连枝。所谓姻缘一线牵,就注定了他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鸳鸯。但却是一对苦命鸳鸯,厄寒绝体,得者活不过二十岁就会凋零。
恩柠她深知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是如何,但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那家伙。此去一别,也只为一个情字。她曾数次跟我说过,不想自己一生留下种种遗憾。如今短短两年,与其等死,她更想去活出不一样的自己。以往所遗失的一切美好,她也想要去通通寻回来。试问,我们真的可以阻止她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和幸福吗?我是做不到,但你们……难道就真的忍心看她留下遗憾而离去吗?”
话落,他的声音之中还带有一丝颤抖和一丝哽咽。
如果没有解救的办法,那么厄寒绝体不是绝症,却也成了无药可救的绝症。
而恩柠,为今也只有短短两年可活了!
两年后,他就要眼睁睁看着亲如妹妹的女孩从自己身边逝去,心又怎能不痛?
哪怕实力通天又如何,他救不了恩柠,这一身功力又有何用?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阵沉默。
恩镇鸿叹息连连,神色一片落寞,心中更是难以自拔。
深感天命不公!
而皇甫刹娜更是泣不成声,两年后,她就有可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一时间,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恩浩然双眼通红一片,两拳紧握,指与指间捏的发白也不自知。
不久,他踏步,往门外走去,与夜笙歌擦肩而过时,只留下一句:
“夜笙歌我告诉你,我希望我的柠儿他日能平安归来就好,但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就算打不过你也会跟你拼命到底。”
话一落,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