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道歉、交出肇事者,对马渔场以后我们的渔民想去就去,不得阻扰,另外,济州岛这个地方不错,我们想在这里建个永久的港口,便于保护渔民……暂时就这么几条。”
许霍青道。
“许将军,我国不可能答应这些条件,只会引发战争,致使生灵涂炭啊。”
“战便战!”
许霍青满不在乎的道:“我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管放马过来就是。”
崔文德沉默了下来,暗道不妙,许家庄这是故意借口挑事,一场大战避免不了了啊,又以许家庄的实力,能与一国相抗衡么?朝鲜三千里江山,一千五百万的人口,数十万的兵马,难道还打不过一商人之势力?
狂妄。
这个许家庄太狂妄了,很快就会得到失败的教训了。
“崔先生,其实我们还是很热爱和平的,能不打仗就尽量不要打仗。”
虽然内心无比渴望打仗,许霍青还是做出一副爱好和平的样子道:“这样,我想请崔先生担任说客特使,送先生去贵国的王京,跟贵国的国王、大臣们,说明一下情况,代为转述我们提出的交涉条件,如果能谈拢,或可避免一战,谈不拢,那就边打边谈,这场渔业纠纷,终究会得到一个解决。”
“我乃罪臣,若无诏前往王京,必死无疑。”崔文德苦笑,身为罪臣就是一种最残酷的惩罚,任何胆敢挣扎的举动,都会遭到最严厉的打击,国君也会怒不可遏,立刻下令枭首,因为这是对王权的藐视。
“放心,我派战船一艘与五百精锐,护送先生前往王京,先生若能完成任务,传达清楚我们的态度和条件,回来后,我愿把先生当作自己人,并信之用之。”许霍青道。
“好吧,去就去吧。”
崔文德无奈道,他若说不去,是不是下一刻就人头落地了?他有说不的权利和选择么?
谈妥之后。
当天傍晚,刚吃完晚饭,崔文德就带着几名随从,登上‘耀武号’战舰,后面还跟一艘搭载了五百名海军陆战队员的海运货船。
嗡嗡的汽笛声中。
三缸蒸汽机启动。
耀武号战舰不断加速,很快达到了二十节的最大时速。
风驰电掣一般的高速中。
崔文德跟他的几个随从都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快,这船跑的太快了吧?
按这个速度,最多半天就能抵达王京,明天下午他就说不定能见到国君了。
许家庄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掌握了什么神鬼之力么?又以这艘耀武号的块头跟挂了满身的铁甲,只是采取碰碰船的方式战斗,就能重创朝鲜水师,却伤不了这艘船的分毫。
这艘船就是许家庄为何如此强硬的底气所在!
但没过多久。
崔文德又体会到了一种绝望,许家庄不可战胜的绝望。
因为船长左先富抓住这个机会,搞了一次‘迅灭炮’的夜间齐射训练,以此熟悉这款新火炮的性能和使用。
轰轰轰!
轰轰轰!
齐射一共进行了十次,每侧船舷的火炮射击了五轮,合计发射了100发的炮弹。
这些炮弹拖带曳光,刺破黑暗,爆炸后激起巨大水花,甚至把一处礁石轰的稀烂。
也彻底轰碎了崔文德对自己国家能取得胜利的信心。
因为在这样的射速、射程和破坏力之下,就算是朝鲜王国有百万的精锐大军,也必然是惨败结局,毫无获胜可能。
想到此他头颅低垂,满脸灰败,只有悲观和绝望。
这种负面状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他绝望到产生死志,不愿活着看到家国沦丧。
但转念一想,我此次担任的不是许家庄的特使么?
国君与朝廷把我当作罪臣,让我永无翻身之地,而许家庄的大军一拿下济州岛,就对自己委以重任,颇为信任,还派出战船接送,派精锐人马护送。
且济州岛一旦归属于许家庄后,他就是属于许家庄一边的人了,他的家和国,就都在大明许家庄这边了。
朝鲜王国出了什么事,遇到什么麻烦,跟他有什么关系?国君跟朝堂的大臣们,不是早就抛弃他了么,他为什么还要凑上去跪舔?这样的国君跟国家,有继续效忠的必要和价值么?
若是加入了许家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未来的前途更光明了,头顶的天空更宽阔了,便是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不止三五倍。
想到此。
崔文德突然抬起头颅,挺直了脊梁!
站在耀武号的甲板上,乘着东风,看着被船头破开的浪花,他心中涌起了雄心万丈。
又想起许霍青对他提起的几点任务要求。
崔文德已经开始思考,明天见到国君与那些曾排挤过他的大臣同僚,他态度是不是应当倨傲一些,语气是不是应强硬甚至蛮横一些,毕竟他代表的可是强大的许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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