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太相信,但跟着郑世奇去他租下的粮库之处看了看,亲自数了数,果然有40万石,全是品质上等的新粮。
最后这一百多位的粮商,你瓜分一点我接手一点的,买下了这一批的粮食,合计支付了240万银元。
只是看身上带着大把大额支票的郑世奇,那形单影只,准备孤身离开京城的样子,朱会长等粮商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杀意,然后朝某处点头示意,当即有数十名精壮男子,朝郑世奇走的方向追去。
但足足一夜过去。
派去执行截杀任务的打行打手们,一个都没回来,那郑世奇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坏消息让众粮商心头笼罩了一层阴霾。
这时粮商会馆中,又有一位姓陶的粮商,突然也以家中有事为由,要抛掉手中粮食,价格只要6银元/石即可。
“你手中有多少粮食?”朱会长瞪着他问。
“不多,只有48万石。”这位陶姓商人道。
噗
朱会长差点喷出来,48万石?怎么又冒出这么多的粮食,当即瞪着他质问道:“说!你跟那郑世奇是不是一伙的,是谁派你过来的?”他已经嗅到一股强烈的阴谋味道了。
“会长,我们大家都是粮商,都是一伙的,您这话是何意?你就说我的这些粮食,你们能不能接手,不接的话我抛向市场。”这位陶姓商人道。
“接!但只收5银元/石!”朱会长咬着牙道。
“行,成交。”陶姓商人也非常爽快。
不得已,朱会长等粮商,又东挪西凑的,或者找背后靠山的,凑到了240万银元,而这次他们连派打手下毒手的机会都没有,交易的时候,陶姓商人身边跟了足足五十位彪形大汉,将他护卫的极其周全,毫无下手机会。
到第三天。
不出意料,粮行商会中,今天又冒出一位姓吴的粮商,手里也有38万石的粮食,愿以5银元/石的价格抛售,希望众粮商接手。
“滚,你给我滚!你就是我等粮商中的败类、叛徒,我恨不得取了你的性命!”
朱会长暴跳如雷,撸起袖子,跟其他粮商一起,恨不得把这个吴姓商人群殴弄死,好在他今天叫了护卫过来,也是五十个的彪形大汉,将他救出之后,当即对众粮商表态道:“既然你们不愿接手,还殴伤于我,5银元/石的低价粮,就在市场上与诸位见面吧!”
于是在当天下午。
足足38万石的粮食,突然涌向了京城粮食市场,且在上百处地点同时抛售,价格只要5银元/石!
这让部分饱受高粮价之苦的京城百姓,感到欢呼雀跃,立刻疯狂购买,排成上百米的长龙。
至于那些上涨到17、8银元/石的天价粮,面对这些低价粮的冲击,自然是一粒都卖不出去,傻子才会去买。
然后……崩盘了。
虽然为了维持住高粮价,对这些5银元/石的低价粮,粮商们采取一切办法进行打压,如派人抢购,动用官面关系,以‘扰乱市场’罪名出动衙役封店封摊等,但就是遏制不住,不少表现积极的衙役,反而遭到击杀,死状极惨,京城百姓无不拍手叫好……低价粮的生存空间就是打压不下去。
反而无穷无尽,不管他们买下多少低价粮,第二天又能冒出几十万石。
至于他们手中的资金,或者说炒粮商人、勋贵、地主士绅、藩王这些富人群体拥有的,保守估计至少十亿银元的空闲资金,到十一月中旬,在这场粮食战争中,就已经全部耗尽了。
市场上的低价粮却还没被消灭干净,还在大批大批的冒出。
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明从来没有败过的炒粮势力,这次怎么就这么败了,稀里湖涂的败了,是谁打败了他们?
自然是以郑世奇为代表的粮食商人们。
他们这个群体有上千人之多,且确实是许家庄暗中扶持起来的“合作商”,提供近乎无穷的资金,支持他们在民间收购了超过2亿石的粮食,再秘密的运到北方市场,充当打入炒粮商们内部的“暗子”。
并在粮价几乎见顶的时候,他们以5到6银元/石的价格,抛出他们手中的粮食,而这时炒粮成本已经很高,炒粮客们要想接手这2亿石的余粮,至少得支付10亿银元成本,而经过许家庄第一轮的消耗,现在又面对这些暗子的‘背刺’,他们还拿得出10亿银元,消灭得了这些低价粮么?
显然是拿不出的,他们手中现在只有堆满仓库的粮食,拿不出半点的闲散资金了。
十一月二十日。
许家庄《东方时报》的头版头条新闻,则宣判了所有炒粮客的死刑:
【许家庄低价售粮点重新开放,五千万石来自南洋的优质大米今日开仓,价格银元/石,未来两年保持该价格不变!】
这篇报道一出。
无数炒粮客感到天旋地转,如末日来临,或当场口吐鲜血倒下。
银元/石?
还要保持两年?
这岂不意味着他们囤在仓库里的粮食直到全部变陈放坏,都别想卖出超过银元/石的价格?
天塌了!
粮食市场顿时发生雪崩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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