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陌实在想不到,跟自己相依为命的林冲,心中究竟tmd是怎么想的!
他还站在烈日之下,皮肤被炙烤的有种灼烧感觉,眼睛死死的盯着房子上的林冲。
后者还在抡着大锤一下一下的砸,比之前卖力很多,从侧面上能看出咬牙切齿的表情,面目略显狰狞!
这边的拆迁已经吸引了大批目光,除了刚才站在自己家院里的邻里之外,其他邻居也都纷纷从家里出来,静观事态发展。
胡同口已经聚集二三十号男女老少,都在指指点点的看着拆迁。
有人想过搬家,离开这片距离城中心相对较远的区域。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是被迫离开这里。
……
江盈,这位恬静似水的女孩再次出现在耿陌身旁,陪他一起看着。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像是看一场发生在眼前的话剧。
有人卖力表现,有人虚伪迎合。
灰尘漫天,当当作响,精彩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武侠小说里的打斗场景。
“他的第一枪打的太响,而且锋芒毕露,很可能为自己招灾惹祸。”
耿陌侧过头,江盈的话更如她现在的性格一般,恬静。
耿陌摇摇头:“他现在看到我就是看到仇人一样。”
他说这话有几分泄了气,身上火山爆发的气势顿时消散,取而代之是深深无奈。
旁边拆不拆、什么时候拆、怎么拆,跟他都没有半点关系。
他疲惫的抬手:“算了,不想了,外面灰大,咱们回屋。”
他看开的说了一句,随后转头走回屋里。
有些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成佛。
有些人潜心修行最后成佛,路不同、道不同,不能加以批判。
……
林冲的余光中在没有那两道黑影,终于停下手,他站直腰,脸上浮现出一股发泄之后的快感!
看着隔壁院子,眼睛又盯上那个秋千,其中的一段木头还是他从山上扛下来的。
在他心中,之前年月的生活他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条路走到黑,即使梗着脖儿也要走下去。
“哗啦啦…”
已经有人把房顶砸漏,人是在站在承重墙最上方,这是最原始的拆迁方式。
房盖已经打开缺口,再要砸断就要轻松的多。
几位带白手套的汉子已经抡圆胳膊,继续用力砸着,大约用了十几分钟,就听‘轰’的一声响!
一大片房盖塌下去,站在最上方已经能看到屋子里面。
与此同时,胡同口一辆车稳稳停在人群后方。
秦老板请回来的头号猛将杨韬,一个人从车上走下来。
狭长的眼睛,细长的身子,抛去他身上恶心人那股劲不谈,倒有几分忧郁和神秘色彩。
他手中转着刀,冷眼扫了圈围观人群,嘴里冷哼一声,相当不可一世。
迈步往前走,这些人对他们眼中的流氓很是忌惮,不由自主的向两侧退。
中间让出一条近一米宽路,他从路中间走过,刚刚越过人群,手中的刀瞬时停住,头也没回的说道:“如果想看热闹,就跟我走。”
这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领会他说话什么意思。
见杨韬已经走出好几米,这才有人反应过来,试探的跟在后面。
有第一个人带头,自然第二个人跟着。
随后已经聚集到几十人的围观大军,挤进这狭窄的胡同。
他们步伐不快,也称不上坚定,只是麻木的向前走着,眼神中透着不解与丝丝兴奋。
……
那站在最外围砸院墙的汉子,后背已经累得被汗水浸透,看到有人过来,回身一看,便停下手中大锤,恭敬的说道:“韬爷,您来了!”
“嗯…”
杨韬鼻孔出气的应一声,略显高冷,也没做过多表达。
他这一手着实让身后那些群众更加震惊!
牛人,妥妥的牛人!
他的形象怎么看都不会是光辉伟岸。
不过能把阴险高冷的程度增加几分,也就跟让人忌惮。
杨韬顺着门口走进院里,站到房子正前方,往耿陌住的院子不屑的扫了眼。
当初耿陌给他的一拳,至今都是心里的最痛,他时时刻刻想着咋报复!
还有,那犊子挨枪的事儿外界都以为是他干的,直到现在杨大高手都是一副默认的姿态。
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始至终,杨韬不承认不否认。
他扭头看了眼,见有些胆大的群众已经跟着走进院子。
便抬手指向,两家之间的那道墙,声音有几分僵硬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韬哥?”
林冲走到房子边上,蹙眉问道。
他和杨韬的关系谈不上多亲密,见面打声招呼而已。
但林冲知道,已经快有上百双眼见看着,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我问你,这道墙是怎么回事?!”
杨韬带有几分上位者烦躁的再次问道,嘴里唾沫横飞。
林冲见他又开始装逼,懒得惯着,沉默着没开口。
“韬爷,旁边那院是耿总家,就是陌哥…”有人反应过来,小声在旁边提醒。
事实上,这也是老沈找耿陌的原因。
如果说矿区还能有人让这些流氓畏惧的?
也就唯有君上担任副总经理的耿陌。一人而已!
他们敢跟着示威,却不敢多动耿陌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