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那名医许叔微预防诊治伤寒的秘方,可以制成汤药给大人和这里的囚犯们喝下,就不会有疫病蔓延之忧了,此外,小老儿还愿意再献给大人纹银千两,给大人和两位牢子压压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人要答应小老儿一件事,须把我和这位患了风寒的小哥放进那张大赦的名单。我把他带回我家救治,保证他不再传染给别人,我相信,大人一定做得到……”
“好大的胆子,你这刁民,竟然敢要挟本官,是不想活了吗!”
“大人,要么您拿了银子,我们一起活;要么任由伤寒传染,我们一起死,您再好好想想……”
旁边的两个狱卒听了司徒靖的话,连忙拽了拽牢头的衣角,冲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牢头和两个狱卒忙着拿出大赦的名单,一番操作……
司徒靖和魏来的牢房,则被一张大大的油纸给完全封住,除了那盈尺小窗透进来的一抹月色,便毫无光亮。
司徒靖刚才这番“表演”,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几乎紧张的脱了力。此刻,他瘫软在魏来身边,心有余悸道:
“小哥,都是你这馊主意,可吓死我了……刚才我看你的抽搐的样子十分逼真,你不是真的染了伤寒吧!”
魏来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偷笑道:
“老伯,您演的真不错,堪称影帝级别的演技啊!”
“影帝?什么是影帝?”
“啊,我信口胡诌的,您别在意……”
“你也真是下得去手,用鸡爪子给自己刺了这么多梅花疹,我看着都觉得疼……”
“哈哈,为了活命,这算得了什么,关云长不是刮骨疗毒不施麻药还神色自若吗!”
“对了,这位小哥,刚才光顾着如何活命了,倒还没问你姓是名谁,是做什么的?”
“啊,我叫魏来,我是个记者。”
“妓者?!你小小年纪,何苦要做这等皮肉营生啊,我听说在临安的新门外有所谓的男娼一条街,专行这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你可是在那里吗?前段时间,官府还贴了告示:男为娼,杖一百,告者赏钱五十贯。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告发你的,不过,你们的那个活计,也挺辛苦吧……”
魏来看着司徒靖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菊花一紧,哭笑不得,我是记者!不是妓者!我一个钢铁直男,性别男,爱好女,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但是转念一想,又没法和他解释,难道告诉他我是从千年以后穿越而来的吗,怕是要吓坏这老人家啊。
“非也,非也,老伯,您大概是听错了。我并不是做那皮肉生意的。晚生魏来,字怀远,本是苏州人士,读过几年书,却难获功名。父母双亡后来临安投奔叔父。不想,叔父搬家,无处可觅,遂流落于街头,说来惭愧,说来惭愧……”
魏来即兴编瞎话的本领从来都是一流的,他原来的女朋友总是这么评价他。
司徒靖看了看魏来,摇摇头道:
“原来如此,小哥也是苦命人啊……若是这番我们侥幸出狱,你有何打算啊?”
魏来一片茫然,无语。
“若是小哥暂无去处,不如先去我家稍安,正好书局重张在即,也需人手,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司徒靖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魏来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能去哪里,能干什么,会不会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