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带回北疆兄,嫂夫人带着寨中女眷躲在地窖内,却被那伙歹人放火烧成了焦炭,朕也已经敛尸入葬了!墓地在长安城东十里,朕随你一同前去!”李世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不顾宫人的阻拦骑上快马带着徐悲歌出了长安城。
长安城东十里本是一片农田,却在三月前拔地而起一座寨子,寨中无人只有一队禁军在周围扎营守护,每逢初一十五方圆五里便会戒严,会有一辆马车从长安驶出来到寨子,第二日清晨才会出来。
此刻这寨子前奔袭过来数十骑,徐悲歌跳下马跌跌撞撞的推开寨子大门,见到眼前的一幕神色黯淡的跪在了原地。
偌大的寨子内空荡荡的只有房檐上一块块白布随风舞动,眼前密密麻麻的小坟包,以及正中间两座硕大的墓碑,墓碑旁有整整齐齐码好的酒坛子。
“去拜祭一下吧,北疆兄九泉之下有知,看到你无事也会心安的。”李世民拍拍徐悲歌的肩膀,自己则走到了那堆酒坛子前,拿起一坛酒拍掉泥封倒在了地上。
“儿子不孝!”徐悲歌扯下一块白布披在身上,重重的跪在墓碑前。
入夜,李世民拉住了准备上前宽慰徐悲歌的程咬金两人,三人坐在寨子前喝起了闷酒。
一天一夜过去,徐悲歌一直跪在坟墓前一言不发亦是水米未进,李世民三人沉不住气轮番规劝这才让徐悲歌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
“想开了就好,往后入仕还是从军,你爹是真英雄虎父无犬子,你也不能坏了你爹的名声!”李世民露出笑颜。
“凶手是何人?”
李世民脸色一变低下头去不想让徐悲歌看到他眼中的愧疚:“朕去时已经晚了,周边的其他寨子朕也遣人打探过,凶手暂时还未查出来,不过你放心朕已经派出手下最精锐的力量,想来不日便可追查到真凶!”
“哈!可悲,可叹!徐家寨全寨死于仇人刀下,我这个少寨主竟然连仇人的身份都不知!”徐悲歌噗嗤一笑,抓起地上的酒坛边喝边走。
“孩子,你还未说想入仕还是从军呢!”
“我啊,我既不入仕,亦不从军,做一闲人就好!”徐悲歌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
“陛下,臣看他胸无大志不堪重用要不随便赏点银子得了,回头我再找个好人家的女儿许配给他,安稳度过此生也算完成了徐大哥的遗愿。”程咬金挠挠头说道。
“封他为平安伯,过些日子和突厥的大战你将他带在身旁吧。”李世民摇摇头上马走了,世人都说程咬金乃匹夫一个,没有半点脑子。
李世民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程咬金身上沾满毛比猴都精,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想徐悲歌在他们几个叔伯的照顾下安稳一生。
可李世民不想如此,一是徐北疆乃真英雄他的儿子庸碌一生实在让李世民觉得对不住九泉下的徐北疆,二是世间大势风云变幻,等他们几人死后难保徐悲歌不会出现意外,强大自身才是安稳一生的前提。
长安城内,一座地处偏僻的大宅。
“老黄!少爷都一天一宿没回家了,你说他能上哪啊!”一名麻衣少女心不在焉的拔着院里的杂草,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看去。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无事的!一天一夜未归家怕是爬到哪个寡妇的床上去了。”靠在摇椅上的老黄翻了个身子继续睡去。
“真是白眼狼!少爷把你捡回家还供你吃穿,你竟在此诽谤少爷!”麻衣少女皱皱鼻子一把草砸到老黄的头上。
在水井旁洗了洗手径直朝门口走去,心里祈祷着少爷可千万不要为了钱做出伤身子的事情,实在不行把自己的镯子当了也能维持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