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冬倒了杯热茶,给吕舫萧搬了个椅子,吕舫萧坐下后喝了口茶水说道:“却是有事。”
姚玉露心里还烦恼着画像的事,见吕舫萧这样说,可心思却不在此处。
季水冬也坐了下来问道:“吕姑姑有事不妨直说。”
“这话说起来不便,不如请季秀女暂且回避一下如何?”吕舫萧心中有些顾虑,毕竟多一个人知晓并无好处。
这话倒是勾起了姚玉露的好奇心,不知是什么事还要避忌,她说道:“姑姑不必在意,水冬与我情同姐妹,她听了去也无妨。”
“不知那日我托你们拿回寝居的画像你们是否翻阅过?”吕舫萧说罢,神情里带着几分严肃。
姚玉露和季水冬心中一惊,面面相觑,这虽说那画看了不好,但吕舫萧又怎会知道还特意赶在这深更半夜兴师问罪?姚玉露自觉看了也无妨便回道:“出于好奇,玉露翻看几页,与水冬妹妹无关。”
吕舫萧微微一笑,眉头舒缓开来,看来这女子心思慎重,还无以为我来兴师问罪?她说道:“姚秀女莫要担心,我此番来并非埋怨你们看过了画像,这本是无妨,只是不知道姚秀女是否发现自己的画有几分异样?”
听罢这话,姚玉露更为吃惊,莫不是吕舫萧也知道了她那画的蹊跷?
“正如姑姑所言,奇丑无比,不知画上所画是何人,但画底却署着玉露的名字。”姚玉露想起那副画上的不知名女子,心中更是愤恨沮丧,她自感吕舫萧并无恶意,一气之下全盘托出。
“果真如此?那你可知晓这画的重要性?”
“玉露明白,可不知道怎样才可挽救。”
“水冬给姐姐又画了一幅,可不知道怎么换过来。”
季水冬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姚玉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样私密的事怎能告诉别人呢,可吕舫萧却是没有多说其他,只是笑道:“没想到你们二人早有准备,莫怕,我不会说出去,或许还可以帮你们。”
姚玉露念在上次花瓶之事,心中一直觉得吕舫萧似乎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上次季水冬得以沉冤昭雪也多亏吕舫萧肯鼎力相助,可这次的事本与她无关,她大可以避之不理又何必这深更半夜前来主动要求帮忙?她心里带着疑惑不敢直接相许,问道:“玉露有些不明白,姑姑是如何知晓此事?又为何愿意帮我?”
“姚秀女不必多虑,这其中的原委牵扯太多恕我无从相告,但定不是害你,若你信我,不妨把画交给我,我会想些办法帮你把画换了。”
姚玉露心中沉沉思量着,片刻她说道:“水冬,把画交给姑姑吧。”
既然本是无法解决的事,不如放手一搏,她只怕此事牵扯到季水冬身上,便说:“这画是之前水东无聊之时练笔之作,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吕舫萧拿过画一瞧,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秀女中还藏着如此好画工的人,看着画上的人儿栩栩如生,每一笔都属用心之作,她会心一笑道:“我明白,我做这事也不过是为了公义,不想看到有人兴风作浪罢了,姚秀女敬请放心。”
吕舫萧拿过画,便赶忙出去,这夜色甚晚她出入于秀女的寝室也怕遭人话柄,一路小心翼翼。
“姐姐,吕姑姑为何要帮咱们?”季水冬十分不解,她见吕舫萧走远,便扯着姚玉露想闹个明白。
“实在讲,玉露也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但总觉得她不会害我,既然咱俩没有办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姚玉露如实地说道,这后宫中拉帮结伙,各为其主,她想不明白吕舫萧此举的意图,或是想遏制某人又或许为了自己?
“希望莫要出什么差错,坏了姐姐的前途。”季水冬真心地说道,她盼着这姐姐能同她一起选秀成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好有个陪伴,这般诚心待她的人她自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回报。
“借妹妹之言罢,只盼得不会再有问题。”姚玉露有些疲累,说罢便上床休息,她心里不再左思右想,毕竟想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不如静候佳音。
第二日早晨,秀女们如往常一样接受训导,今天的训导很是重要,需要学习如何服侍皇上,这怕是最重要的一课了。
“作为一国之君的嫔妃,不一定只有美貌天仙才能深得皇上的心,贤惠淑德,大气宽厚,都是一位嫔妃所需具备的必要品德。”吕舫萧站在前厅中央,向各位秀女一一解说着。
“这里,教的不是大家心机手段,往往有时害人之心太多怕是会害了自己,要教给大家的事平日伺候皇上的一些规矩。若是皇上身体读书批奏到深夜,身为嫔妃的你做陪伴,要如何做?”
一个秀女抢先答:“劝皇上赶快一同就寝啊。”
其他的秀女和姑姑听罢这话都笑出了声,吕舫萧忍住笑容,才说道:“错,这绝非万全之策,应该为皇上准备好压惊安眠的参茶,规劝皇上入侵,并为了皇上明日能顺利出早朝着想,先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