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冬和吕舫萧轻轻地褪去了姚玉露的衣服,臀部的裙子已是撕裂成了布条,血渍已经干了,季水冬小心地撕起布条,但姚玉露还是痛得紧锁眉头,死死地咬住嘴唇闷闷吭声。
褪去外衣,姚玉露身上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一道道裂开的血红色伤口,正是被那宽大的木板击打而成的,季水冬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手中的动作也因为慌张而停下了。
吕舫萧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帮姚玉露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整个过程不知有几次碰痛了她,可她却始终只是闷闷吭声,却不哭也不叫。
换好了干净的衣服,由于臀部的伤姚玉露只能趴在床上,她的身体很虚弱,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这时宋金枝拿着金创药回来了。
她轻声说道:“姚秀女,这金创药效果很好,我来帮你擦吧。”
可姚玉露这从始至终便是像丢了魂魄一样,不再出声。
服了吕舫萧拿来的中药,又擦好了金创药,姚玉露总算是感觉疼痛稍稍减少了几分,可是她的心却是冰冷冷地抽搐着,这让她甚至感到比死还要痛苦难受,她费尽心思进宫,就是为了自己和母亲不必再过那样寄人篱下的日子,却不想重重险阻,此刻路竟然已经断了。
姚玉露免死之事,已被柳飞飞传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皇上恕了姚秀女的死罪,倒是打了三十大板,看着很是疼人呢。”如何说柳飞飞聪明?她在外面从来都仗着太后的喜爱嚣张跋扈,却唯独在太后皇上面前,那副模样贤淑大方得让人信以为真。
“什么?”太后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心意已决,尚未打听此事,却不想竟有了这样的变化,她眉头紧锁地说道。
“太后还未得知?听说是姚将军和玉妃娘娘去求了情,皇上才网开一面。”柳飞飞继续在旁边说道。
太后沉默了片刻,是她大意了,以姚国章现在在朝廷中的地位,他开口了皇上不得不卖他一个薄面,没想到罚得这般轻,都未逐出宫外。
“皇上也是仁厚之人,做这样的决定倒也在哀家意料之中。”太后自己的心思又怎会和柳飞飞讲明,也是这般说道。
“看来皇上心里还是对姚秀女有些留恋,姚秀女能保住性命,飞飞倒也是欣慰很多。”
“你个傻孩子,不怕有朝一日她与你争皇上的宠爱?”太后听着柳飞飞这般大度的话,心里倒是对她更为满意。
“飞飞若是能侍奉皇上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哪还敢和姐姐们争宠。”柳飞飞眉目微垂,一脸羞涩地言道。
“难得你年纪轻轻就这样识大体。”太后欣慰地表示道,想比姚玉露,她更希望柳飞飞和宋金枝能在宫中平步青云。
柳飞飞微微一笑,可她心里却是高兴得很,本怕姚玉露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没想到她还未出手姚玉露自己倒摔了个跟头,若是没了宋金枝,那她更是要松口大气。
西一厢房内忙活了小半个下午,姚玉露从头至尾就没说过几句话,只有在宋金枝和吕舫萧准备走的时候道了一声谢谢。
待二人离开后,姚玉露趴在床上,沉默不语,神色中只有黯淡。
“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别这样和自己过不去了。”季水冬怯生生地说道。
姚玉露沉默了许久,回道:“没事,我没事,我也没有怪你。”姚玉露这话倒是出自内心,她从来没怪过季水冬,毕竟那日季水冬是为了给她帮忙才会如此,她虽然疼痛、绝望,但并没有昏了头脑,她要怕也只能怪自己命中注定罢了。
“姐姐千万要好好休养,这心里压着,对身体更不好。”
“休养好了,又有何用。”姚玉露的双眼是去了光芒,只是喃喃地说道。
“姐姐,一定会好的,都会变好的,你别这样了,水冬知道错了,害得姐姐如此”季水冬的声音又有些抽泣,她越想越是自责,看着姚玉露现在的模样更是满满的愧疚。
“我都说了,不怪你的,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姐姐你休息吧,我现在去太医院要些口服的药来。”季水冬说罢便匆匆赶了出去。
在她离开的一瞬间,姚玉露压抑许久的眼泪才落了下来,可她却不能大声痛哭,只能用被角掩着嘴,闷头流着泪水。她心中是委屈,是压抑,是痛苦,是害怕,种种的悲痛与愁苦就这样夹杂在了心中,让她不知所措,又惆怅迷茫,此刻她心里最想见的便是宫外的母亲,若是母亲在身边,她一定会抱着她痛哭流涕,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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