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的桃渊殿,却是意外的宁静,随着训导的结束,秀女们多呆在厢房内自己忙着一些闲散的事,而贵嫔的死也是这样不了了之,虽然李清霄严明内务府去查个清楚,但终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这宫中死了个嫔位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无奈贵嫔怀有身孕,死得更是不明不白。
姚玉露正在屋里闲着无趣,做些剪花打发时间,季水冬则是在一旁做着些刺绣的闲散活,这时候宋金枝也在屋内闲着无趣,走了进来,见姚玉露用红纸剪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很是感兴趣地问道:“姚秀女还会剪花?”
姚玉露见她进来,笑盈盈地说道:“以前在府中无聊,和娘没少学些打发时间的玩意,你看,这小兔子是不是像活了一样。”
宋金枝将那只巴掌大小的小纸兔拿起来端详一番,这做工跟除夕的时候贴在家里的一样,不过不像那些那么死板,甚是有趣呢。
“姐姐剪花剪得特别好看,刺绣的活计做的也很好呢。”季水冬放下手中的绣布,说道。
“我就只会做些刺绣了,剪花倒确实很有趣,但看起来学着倒是不容易。”宋金枝说道。
“其实很是简单,你若是想剪一朵小花,便在这头脑中勾勒出花的形状,随着你想的下剪剪去,你看就像这样。”说着,姚玉露又拿出一张红色的小纸,三剪两剪便勾勒出了一朵梅花的模样。
“真好,姚秀女人长得漂亮,活计也是做的好,真是心灵手巧。”宋金枝夸赞道,没有丝毫的奉承之意。
“宋秀女你又是嘲笑我,来,我来教教你这样的剪纸吧。”
“正好,不如我们三个来做一副剪纸画?”
“剪纸画?”姚玉露和季水冬听了宋金枝所说很是新奇,问道。
“姚秀女来剪纸,季秀女来画画,我便负责贴纸构图好了。”
“听起来甚是有趣,我就没想到这么好玩的法子。”姚玉露笑着说道,看得出来她对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打发这样无聊的下午很是欣慰。
“两位姐姐还真是聪明,那水冬就帮你们添砖加瓦,咱们一起做一副剪纸画。”
“宋秀女,做什么样的图示为好?”
宋金枝做出了凝眉深思状,继而说道:“便是河畔芙蓉,不知姚秀女,季秀女可否有信心。”
姚玉露会心一笑地说道:“没问题,芙蓉花花大重瓣,酷似牡丹,可瓣角独有岔口,剪起来既简单又有特色,而这河畔便是要靠妹妹你了。”
“河?这却是简单,姐姐放心吧。”季水冬信誓旦旦地说道。
三人便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忙碌了起来,分工明确,手里也是停不下来,更是从这西一厢房传出了欢声笑语。
一直忙到将至晚膳时分,这幅河畔芙蓉终于完工,三人忙活得都估计不是那已经染在脸颊的染料,都心满意足地看着这幅作品。
在这张长宽均等的绢纸上,一簇簇剪纸所成的芙蓉傍依在河边,而清澈的河水中又有几只剪纸鱼儿,芙蓉花丛中还飞舞着几只灵动的蝴蝶,这幅画虽没有大家之手的豪气,但其中的心意和创新更是别有风味。
“终于完成了。”季水冬痴痴地看着她们三人的作品,一脸的欣喜。
“没想到做出来竟这么美丽,还多亏了宋秀女这样好的主意呢。”
“也少不了姚秀女这活灵活现的纸花和季秀女生动的画工啊。”宋金枝感慨道。
“好了,两位姐姐,咱们三个人都出了自己的力,你们便莫要互相吹捧了。”
季水冬说完,惹得姚玉露和宋金枝哈哈一笑,宋金枝继而说道:“这幅画便留在你们这里,带我寻个画框,咱们便将它裱起来。”
“宋秀女,这画也有你的功劳呢。”姚玉露说道。
“我不过是出了个主意,又帮你们做了些杂活,我便只要无事来欣赏便好。”宋金枝笑着说道。
三人便是突然地沉默了下来,似乎经过这样一个欢快的下午,那些恼人的心事又攀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