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冬心里微微一惊,稍稍向后退了几步,知书知画连忙扶住她纤弱的腰,问道:“小主,可还好么?”
“都准备好了。”未想季水冬竟是即刻便站直了身子,命令道。
知书知画连忙是退到了园子的假山后,静静地在一旁候着。
只见李清霄携着皇后远远地朝着湖上桥走来,季水冬却并未再寻着李清羽的身影望去,而是赏着面前的湖光美景,似是已然陶醉其中。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请安!”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正是皇上身边的于公公。
季水冬旋作大惊之色,慌手慌脚中手中的画卷坠落在地上,慢慢地滚打开,她惊恐地跪在地上忙忙说道:“臣妾臣妾未见皇上的身影,请皇上恕罪。”
季水冬娇滴滴地垂着头,一袭青莲色长裙铺散在地。
只听皇后端庄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季常在吗?季常在也是无心之举,起来说话吧。”
季水冬忙是谢道:“臣妾谢皇上、皇后娘娘不怪之恩。”
皇后微微点头,却见李清霄将目光注视在那副滑落在地的画卷上,神色中说不出阴晴,只是微微地低垂着眉头。
皇后顺着李清霄的目光望去,被地上的画卷惊得后退了几步,又是伸出玉指直指着画卷说道:“这画中的人”欲言又止,却是说不下去了。
季水冬似乎这才惊觉掉落在地上的画卷,连滚带爬地将画卷胡乱收起,已是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李清霄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神色,不带语气地问道:“这画中的人可是朕?”
季水冬吓得不敢多说,紧闭着双眼抱住手中的画,跪在地上微微颤动着。
“大胆,竟敢私作皇上的画像!”于公公也早就看出了画中的端倪,厉声斥道。
“季常在,你……你真是糊涂啊。”皇后痛心疾首地说道。
只见这时李清霄朝身后的众人摆了摆手,又是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踱步到季水冬面前,说道:“把画卷给朕瞧瞧。”
“臣妾臣妾不敢。”季水冬连眼睛的都不敢睁开,只能怔怔地说道。
“拿来。”李清霄不容反驳地命令道。
季水冬见状,只能缓缓地双手将画卷交到李清霄手中,却是越发地不敢抬头正视李清霄了。
李清霄拿过画卷,缓缓地将画摊开端详着,看着看着听他轻声吟道:“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你可知这首诗出自谁人之手。”
李清霄此刻竟是含着一分笑,问道。
“回皇上的话,是女诗人鱼玄机所作。”季水冬依依答道,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既然皇上问了定是生了几分兴趣罢。
“喏,却是鱼玄机,这画画得甚好,字却写得更妙,未曾想季常在竟是写了如此一手好字。”李清霄凝视着画上毛笔字,娟秀中带着点柔刚之气,不由得赞叹道。
季水冬心里“咯噔”凉了半截,没想到皇上竟是对姚姐姐那几笔字如此赞誉,却又是忙答道:“皇上过誉了。”
“你为何为朕作画?又为何题此诗?可知私作天子画像其罪可大可小?”李清霄突然正视着季水冬,神色微微有些严厉地问道。
空气中突然凝固住了,在场的人均是沉闷着不敢出声,生怕触怒了龙颜。
只听季水冬小心翼翼地答道:“臣妾自从见过皇上后便日夜思念,却知卑贱之身难以侍奉皇上,只能……只能为皇上作画聊表思念。”
李清霄听着神色渐渐缓和,又是轻声道:“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