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舫萧这才起身慢慢说道:“小主,这事该如何是好?可不能这样算了。”
姚玉露已经不再似方才那般惊恐失措,而是缓了缓声音,“自然不是能这样算了,这事绝不会只是她自个儿的心思,后面指不住还有什么人了。”
姚玉露说罢,轻轻闭目思量着,这如今她深得皇宠,宫中不喜她的人非一两个,可若是细细想来敢做这样手脚的,无非也就那几个人了。
“小主说的是,这定是要寻新月来问一问,不然这往后的日子怎能安心?”芜儿说道。
姚玉露这才慢慢睁开眼,面上却是看不出神色轻声道,“这地上的炭火先给她留着,小玄子,唤她进来。”
小玄子连忙称是,快步走出殿内将新月带了进来。
新月一进殿,便是站在远处不敢向前,她一脸惶恐地四处打量着,便看见散了一地的炭火,立刻是花容失色,还未等姚玉露问上几句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姚玉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这要害她的人是太过心急了,竟然选了这样一个胆小的奴才,能成什么事儿?
“新月,你在我这里当差有多久了?”姚玉露的脸上不见阴晴,只是缓缓问道。
新月微微一愣,没想到姚玉露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奴婢奴婢在西殿当差已两个月了。”
这时候新月的心思早就乱了套,只能随口说道,也不知答得对不对。
姚玉露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姑且算作两个月吧,这两个月我这个为小主的,待你们如何?”
新月低着头丝毫不敢抬起,道:“好小主待奴婢好得很。”
姚玉露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新月跟前,却未停住脚步而是慢悠悠地围着新月散了一圈,道:“我也自觉待你们不错,可偏偏有的人就是踏不下心思来,净做些吃里扒外的事!”
姚玉露的口气越发犀利,到最后已经是怒斥了。
新月慌了神,连忙伏地求道:“小主,奴婢什么都没做过啊。”
姚玉露凝住眉头,走到新月身旁,掐住她的下巴问道,“我本以为你还算聪明,见了这屋内的情景也该讲讲实话了,却不想愚笨至此!小玄子,拖出去上夹棍,什么时候说了实话再带进来。”
新月一听便是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说道:“小主饶命啊,新月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姚玉露神色越发凛冽,若是这少女此刻认罪多是还有颗知道害怕的心,若是这般模样那真是良心喂了狗,什么都不用多问了,“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拉出去。”
吕舫萧也在一旁厉色道:“拉个没人的地方打,免得污了小主的耳朵。”
小玄子点点头,起身就拉着新月朝门外走去,新月本已经被吓得呆愣住了,任由着小玄子朝门外拉走,正到了门口,这新月不知想起来什么狂是一阵挣扎,连滚带爬地朝殿内挪动,嘴里也是不住地喊道:“小主饶了奴婢吧,奴婢说,奴婢都说。”
姚玉露和吕舫萧相视一眼,缓缓地说道:“小玄子,先让她进来,我倒要听一听。”
新月趴跪在青玉石地上,哭哭泣泣地说道:“是杨才人,奴婢真的不想啊。”
姚玉露微微一愣,她本以为是萧淑妃或柳飞飞之流,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才人竟也敢如此,虽说此时的杨才人不再是过去那个不得宠的选侍了,但能做出这样的事儿胆子也是真的不小了。
吕舫萧在一旁厉声道:“把话说清楚了,哭哭泣泣的谁听个明白!”
新月连忙压了压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才是颤悠悠地说道:“今儿个一早奴婢去御膳房取食材,四下并无旁人,奴婢却撞见了杨才人和瑾妃在不起眼的角落交谈着,还一个字未听清就被杨才人身边的宫女青儿揪了出来,被带到了月玫宫,杨才人非说奴婢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奴婢真的一个字都没听清啊。”
新月说着,想起这一日的种种又是委屈的泪流满面,吓得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姚玉露听着,脸上的神色不动分毫,但心里却是想着,这样看来就是合情合理多了,瑾妃在背后指使怕是杨才人才敢如此,可这样的阴毒的法子,莫不是这二人想出来的?
“继续说。”姚玉露听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