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敢怠慢,立刻有两个会水的小太监也不顾寒冷跳了下去,其余几个将乔婉儿轻轻的扶在地上,一面轻轻的掐着人中,另有一人,赶紧的跑去禀报于公公了。
半晌,乔婉儿方才缓缓醒来,看到身边围着的人,立刻着急的问道:“秋阳,秋阳,怎么样了?”
众人沉默,一个太监指了指不远处,那一方白布盖着的条形之物,乔婉儿立刻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手指颤抖的想要揭开,却不敢揭开,她终于还是不敢面对,伏在许秋阳的尸身之上,放声痛哭起来。
于公公在一边,等着乔婉儿稍稍的平息一点,方才缓声问道:“婉贵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乔婉儿抽泣的说道:“秋阳用柳枝编了一些小花篮,说要送给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因为柳枝没有了,秋阳便去湖边勾扯,我连忙唤她不要扯了,她却不听,我正欲上前拉她,却见她身形一滑,便落了下去。我心中着急,立刻寻着木棍,要帮她上来,怎么知道她却越来越远,我又急,又怕,便连忙的叫人,可是,可是……”说罢,又痛哭起来。
于公公听着也不由得一阵侧然,劝慰道:“婉贵人,人已逝去,节哀顺便,你们俩个扶着婉贵人先回府去。”
立刻两个小太监上前,轻轻的扶着已经瘫软的乔婉儿,向着婉玉宫而去,于公公站在湖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又看看那湿了半截的木棍,微微叹了一口气。
桃渊殿内,李若水,史真儿,王文丽,韩玉侠等人听了许秋阳的噩耗,不由得红了眼圈,史真儿此时伤口已经痊愈,只是在额头之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月牙疤痕。她气啉啉的说道:“秋阳一定不会是自己落下去的。”
王文丽,韩玉侠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道:“真儿,不要乱说。”
李若水也劝道:“当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场,我们又怎么好说什么,只希望秋阳到了那边,再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史真儿望着李若水,不由得说道:“姑姑,你这样的菩萨心肠,却只能被人欺凌的。”
李若水微愠道:“史真儿,胡说什么,快快回房练习你们的曲目诗词,春天一到,皇上便要册封秀女,莫非你想一辈子当这个秀女不成?”
史真儿紧抿了下薄唇,不再说话。堵着一口气,回到房间,想着昔日许秋阳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又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姚玉露听得许秋阳意外落水,心中也是一惊,心中觉得此事大为蹊跷,却没有证据,只好且将此事放下,因为那边李清羽已经带兵围住了将军府,正在仔细的搜查着什么。
姚国章自小玄子走后,立刻带着姚福,挑了几个心腹,先从自己的书房,一间一间的查起。下人们的房间先自查完,皆没有什么,只是有几个仆人,暗自私藏了几件府中的珠宝,看到姚国章面色铁青的搜出时,吓得魂不附体,姚国章却无暇顾及,只是吩咐姚福等人,再加紧搜查。
走到二夫人的房间之时,却见二夫人脸色一阵的得意,姚国章心中纳闷,细细的查了一遍,却没有什么,二夫人柳氏立刻走到姚国章跟前,施一礼道:“将军,为何只查臣妾的房间,便是那林氏,将军也要细细的搜了才行。”
姚国章心情本来不好,正欲发作,却见姚福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对着二夫人柳氏说道:“夫人说的是,我这便去林氏那里,如果查出来什么,本将军一定不会轻饶!”柳氏立时又是一阵的欢喜,“臣妾相信将军最是秉公了。”
姚国章走出二夫人房间,却见姚福上前轻声道:“将军,小的看二夫人好像知道将军要搜查似的?”
姚国章细细一听,不由得点点头,“这个女人,确实是可疑,你且随我到林氏的房间,大概真的能找出什么?”
林氏坐在房中,天气变暖,她手上的冻疮也已经好了许多,此时,正拿着一只小小的肚兜,在绣着什么。看到姚国章进来,不由得皱皱眉头道:“将军,可有何事?”
姚国章却不说话,只是挥挥手,命令道:“姚福,要查得仔细一些,不可留下隐患。”
“是,将军!”姚福说着,却走过来,躬身向着林氏道:“夫人,请打开夫人的箱笼。”
林氏看了看姚国章,微微点了一下头,立时走去,打开了放在墙角的两个箱子,又将柜子打开,“姚管家,尽管看吧。林氏虽然卑微,却不是那为贼之骨。”
“夫人误会了。”姚福说着,却是抢步上前,细细的搜捡起来。半晌,方才纳闷的说道:“将军,不曾有什么?莫非是我们错了?”
姚国章眼神微转,猛然只觉得窗处有一个身影闪过,立刻的眉头一皱,“不能错,再继续找,这一次,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林氏冷冷的注意着他们在那里翻箱倒柜。自己却是慢慢的回到桌前,在那里细细的绣着手中的肚兜。
直到姚国章满头大汗的停下来时,林氏方才柔声的问道:“将军,可有什么发现?”
姚国章长出了一口气,粗声道:“潇潇,你这些时日,房中可有什么值钱之物?”
“值钱之物?”林氏摇了摇头,蛾眉轻竖,“我这里,除了露儿旧时的衣服,哪里还有什么值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