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
夕阳西下之际,县衙杀人案的“主犯”杨守亮跪在堂下,府中与案件相关之人也都齐聚一堂。
岳州县官刘文诚虽年过半百,倒是将养的白白胖胖满面红光,可见平日间也颇懂得养生之道。
只是此刻双目间有些红肿,举起手狠狠地啪了一下惊堂木,对下堂下说道:
“好你个杨守亮,一年前,本官见你一介书生带个独子生活艰难,于你在府内帮做书吏。这一年来,本官可有亏待过你?”
“县老爷对学生甚是宽厚,平日里从不短缺俸银,三节两寿更是多有赏赐。”
“即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丧心病狂,杀我爱妾柳氏。”问道此处,更是激动的站立而起,伸手怒指堂下。
“老爷明鉴,学生···学生是冤枉的啊!”
“你也是有功名的书生,别说老爷冤枉你,今日特请来了城外青云观的云鹤道长。”
刘县令口中的那位,是一位穿着一身海青色道服,手持拂尘鹤发童颜的干瘦老道,正坐在堂下。
他腰间别着八卦镜,脚踩风水靴,听闻县令提及正微微起身,向着堂上行礼。
大乾世界,仙凡共存,当今圣上即尊儒家治国之道,又兼修道家真谛,甚至以真君仙人自居。
对这天下道门也是多为推崇,当官府遇到一些鬼神、悬疑、甚至超自然的案件时,也多会请当地官府册封的道门高人来协助。
“刘县尊,贫道已经去库房看过,若是有妖人施法杀人,那案发之地必定会留有罡煞之气”说话间,轻轻挥动拂尘,那老道身前一阵轻轻的云雾环绕,竟隐隐有八卦的图形浮现。
“若是那些邪祟鬼物作祟,也必然会有妖气残留。”但我观那案发之地,都无以上情况,看来此案老道是帮不上忙了。
“整个府衙,不论是门房还是丫鬟,供词出奇一致,整个午时前后,都只见过你一人进出后府库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学生··学生真是冤枉的啊.”说道此处,杨守亮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啪!”惊堂木又是一响,刘县令气的吹胡子瞪眼:“我看你是冥顽不化,先打十杖杀威棒,我看你招还是不招!”
此刻,一旁的师爷看了看县丞,县丞眼色为难的又看了看师爷,只能无奈摇摇头,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老爷,这杨守亮有秀才功名,依本朝的惯例别说是上刑了,这审讯之时,还该免跪的。
“对啊,上官,这案情还没落实。回头要传到儒家学院那些人耳中,说老爷折辱文人,这事不好办啊。”一旁的师爷也赶紧靠上前小声说道,顺便给老爷倒了杯茶。
其实,这些道理,刘文诚这位县太爷怎么会不明白呐。
可它年过半百,并无子嗣,这死去的柳氏已经查出了怀有身孕。
本是老来得子的喜事,今日却阴阳相隔,悲愤交加以下,他早已失去了理智。
“哼!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是收了他杨家的好处,莫要多言,来人,给我上刑!”
只见堂下立刻窜出两位衙役,上前死死的按住杨守亮,另有一位衙役举起水火棍,做势就要轮下去。
“岳州道御史,吴磊大人驾到。”
一声通传声响起,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