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记忆中的针技,很快就有了行针方案,先用空心针扎进后脑枕部和太阳穴颞部,引流淤血,然后针刺出血部位和后颈,还要封堵降低动脉泵血压力,同时针刺耳后听觉神经,根据她的体质判断,正常情况下,再激活一下其它脉络的机能,她的身体机能还能维持运转四到六年。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自己手忙脚乱不是,动作力道不足啊!
丁文东说:“老奶奶,扎针很疼的,你忍耐一下就好,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我技术很好的。”
说着,放正她的脑袋,直接从太阳穴附近部位,那个软组织部位刺了进去。
太阳穴施针,是医者极为慎重的选择。
小小年纪的丁文东,功力浅薄,手法生疏,第一次拿针就敢往人脑袋上扎,真是胆大至极。
太阳穴这里扎了两针,直接把老太太扎昏了过去,老太太不昏死过去,还真的没法做颅骨穿刺。以他的力道,现在肯定没有能力把一根针钻进长了七十年的坚硬颅骨。
丁文东挥舞手臂,一番运气,顿时心神明净,一种久违的感觉附身了,使出全部功力,拿起桌上的空心针,一针到位。
后脑部的撞击部位已经血肿,一根十厘米长的空心针穿刺进去,在强大的颅压作用下,立刻压迫导流出一滴滴的黑色淤血出来。丁文东在右耳后再扎一针,捻动几下,就留针不动了。
下针的深浅角度都是在潜意识经验下进行的,精准科学、简单直接。左手按在老太太头顶,右手执行这些任务,这姿势肯定很忙乱,没办法啊!假如恢复一半的功力,随便抓住她脚脖子,也能把伤患部位给治疗恢复啊!
淤血量不算太大,顶多就是半小酒盅,几毫升罢了。灌服半杯温开水,那里面有自己的几滴血液,运功催化一下,发挥作用后,就止血了。按照惯例,继续捻动耳后金针,留针两分钟,再深入两毫米,捻动几下,然后全部起针。
按照记忆里的经验,等四个小时后,重复耳后这个穴位这个动作,在药效作用下,就能逐步恢复她的听力。
为什么要使用自己的血液,那是特效药吗?丁文东不能确定作用效果,只是个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丁文东坐在床前,等候老太太醒来。打量着卧室的摆设,墙上的一张黑白照片引起他的注意,一个长相和自己相似的小青年,一脸朝气,笑容满面的站在帷布背景下,他那细长的眼睛和发型,和自己是同一类型的,难怪老太太会对自己格外关心。
天色大亮以后,大概有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吧!梅老太太长哼一声,睁开了眼睛,看见丁文东一脸关切的守在床前,欣慰的一笑。丁文东及时说了句:“奶奶!新年好!”
老太太后脑勺疼痛不已,那是穿刺的后果,她以为的碰撞的疼痛,强自忍着。扎针的事儿,她宁愿是一个幻觉,不认为是这小子给扎的。但对他刚刚的问话,满脸震惊,坐起来,摸摸自己耳朵,确认一句:“你说什么?”
丁文东知道她的听觉神经初步见效了,正在逐渐恢复功能,对自己的针技有点信心了,就站起来说:“奶奶!新年好!我去下饺子了!”
老太太抠抠耳朵眼,里面很痒,就在床边抽屉里找工具清理。
火炉上的水壶已经烧开,倒进钢精锅里,丁文东开始煮饺子,还把剩下的热水浇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上,又到棚子里找来一只很长时间不用的铁水桶,放在水龙头下面。回屋时,刚好开锅。
饺子要煮上三滚才会熟透,老太太出来洗手洗脸的时候,看见东子已经把饺子盛在盘子里,连蒜和醋都准备好了。
“这小子!手脚怪麻溜呢!”老太太嘟囔着,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听力恢复奇迹。
水管开冻了,哗啦啦的淌水,丁文东到院子里洗了下铁桶,提了一桶水放在屋里,这才坐到桌前,先给老太太面前夹上几个饺子,自己这才开始吃起来。
老太太爱怜的看着丁文东吃饭,自己双手拍来拍去,在试着测试自己的听力。“小子!你会扎针?”
丁文东说:“奶!到外面可不敢乱说!也不能叫人知道你已经耳朵好了,我哪会扎针呢?”
老奶奶真真切切地听见丁文东说话了,连忙改口说:“对的!是是是!小孩子哪里会扎针呢!我就说,老天爷可怜我,一跤摔得叫我又听见了。”
“奶奶!午后一点,还得再扎一次,以后就不用扎了!”
“好!你去玩吧!中午我做饭等着你!”
丁文东回屋呆了一会,把屋子收拾一下,外面的孩子喧笑着一阵阵从窗外跑过,把针夹用衣服包着,塞在支床的砖块缝里。然后背着书包出门,直奔原来的家,刘利民单位旁边的职工宿舍。
各单位机关学校都放假了,出门走亲戚串朋友游玩的人很多,经过玉元潭公园的时候,丁文东特地向围墙里面打量一阵子,这里也可以作为街唱的演出地点。
香格里拉酒店的位置,现在还是一片低矮的旧房子,再向西走几百米,自己的学校对面,才是刘利民的家。踏上四楼的楼梯,丁文东就看见刘小宛在楼道里走来走去。
“小宛!”
“啊!哥哥来了!新年好!”
“新年好!”丁文东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新年福包,彩纸袋上帮着彩色纸条,里面有好几种糖果糕点,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邻居黄阿姨出来了,看见丁文东,脸色很古怪,丁文东连忙说:“黄阿姨,新年好!”
“好好!东子回来了,快到屋里坐。你真的在唱歌吗?昨晚的电视上有你在唱歌呢!”
“阿姨!你认错人了吧!我还要去王老师家拜年呢!再见!”
刘利民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出来一看,丁文东已经出了大门口,回头对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