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hyksos mark(喜克索斯印痕)
“这难道是远古魔法的一种?”听到此,我不由凑进一步,问:“你自己相信这种说辞吗?”
“还记得老范刚才没头没脑问了你一句,怎么浑身干干净净的?他其实在那时就发现了。”马洛却不正面回答,指了指四周的人,让我自己去辨,说:“再看看他们的衣服,为何这么快便干了?”
眼前三人,衣着皆妥帖,内外干燥,不见半点水渍,显然并非是游泳而来。其实再多想一层,被黑雾沾染后,若由水里跑,多少也会被冲刷去一些,可他们仨仍旧黑得发亮。
“打井里过来时,我觉不出自己在划水,反倒有种陷在淤泥里的无力感。跟着又想起你的描述,所以才问了一句。”范斯拍打衣裤,滚下大量泥砂,他顺手拢作一堆,道:“你可能也是爬了其他泥坑,自己觉察不出而已。”
“既然附近会有这样的泥坑,我等再去爬井,不就能出去了吗?”站立起身,我抓起背包,示意他们开拔动身。
“不可能的,进来时我就说过了。这水井其实是道陷阱,只能进不能出,一旦爬穴通过,就被巨量泥砂塞堵原路,人也就被困在里头,最后活活饿死或者渴死。”马洛摇了摇头,说:“好在附近有空气流动,可能开着气口,我们不用担心被闷死。”
“那所谓的相隔四个半钟头时差,白天黑夜的颠倒,统统都是这些花纹图案在作祟?”
“可以这么说,并且还不是全部。我怀疑,这里才是三座阴宅的主宅。整片废楼从设计到建造,都与其他两座有较大不同,面积更大屋企更多。真正宅子的格局可能并不是现在所看到的,它的真实原貌被印记篡改了。”
通过马洛一通卖力解说,我们才稍稍釐清出点头绪来。喜克索斯印痕不是魔法,更不是奇技淫巧,说得通俗一些,就是远古先民最早领悟到的心理暗示和催眠术。这就好比今天你走进诊所去看心理医生,他们往往会用某些特制画片来判断病人症结,这类图案就属于最肤浅的印痕。喜克索斯人是远古西亚民族里,操纵障目术的高手,更是心理暗示和早期绯局排布的集大成者。纵然你有本事摸到他们国王埋骨之地,也无济于施,进得去却永远别想活着出来。
所以,千百年来,世间无人能发掘到任何一座肠葬地宫。
“那么,假设说,我们搞来硝镪水,去毁了那个图案花边,能不能就此破了印记?”我搓揉着脸探问。
“射出去的箭,即便毁了弓弩也无法令它掉头。破坏印痕图案,但诅咒犹存,这根本就是白费气力。”马洛打床头坐起,扶着我肩头,说:“看你这么好学我便再多说几句。任何的把式都有弱项。之前我们的见到的獍行,在烈火灼烧下便会显露原形;绯局的排布,只要找到主干道路便会被打通;而至于喜克索斯印痕,它隐藏不了标记,你肉眼可以看见。所以只要远远避开,就不容易着道。”
“说不容易着道最后还是着了,怨就怨我,在水井前没有多写一张考勤卡说明清楚。”按他一轮描述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我便彻底崩溃,抱头躺倒在地,哀叹起来。
“其实你也是受害者,还是最早受困在此。”范斯眨巴着眼,扭头问瘦子:“你觉得印记是谁搞的鬼?会不会是90年那群人?”
“不可能是他们,这个标记是制作精良的镶嵌画,存在时间很久了。而且四周环境若被密闭就容易触动,90年那伙人这么做岂不是在自寻死路?”马洛想也不想,立即否定了他的假设,说:“而且别忘了一点,喜克索斯人这套印痕符号,早在几千年前就失传了。如果真的存在继承者,也是黄鼠狼下小老鼠,一代不如一代。我现在特别想知道,设计出这道标记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这却不难,只要获悉建造宅邸是谁,这个问题也许就有了答案。”范斯点点头表示认可,道:“总之,他一定是看过曼涅托信经,从中悟出原理来的。”
“正是,因而我的判断再次得到证实,吕库古公馆存有信经线索,这里已被人改造成了凶王陵寝!一切再离奇的表象也不足为怪嘛。“马洛说完这些,人已经很疲乏了。他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赞叹起来:”这人不仅能够找到喜克索斯肠葬,而且还破了传说中最残暴的古蛮所有印痕,羞辱了集整个部族财富供奉起来的妖怪神王,简直堪称神来之笔,绝对的行家里手。如果能与他见上一面,我死也愿意啊。”
“那,要不打开背包,咱们看看,干成这件事的,究竟都是些何方神圣?”范斯咽了口口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色双肩背。
”我早就打开看过,全是莫名其妙的玩意。“我倒是兴趣不大,说着给他们让道,爬上沙发。
仨人说干就干,一个擎着蜡烛,一个拉开包袋,一个往外掏东西。
就这样折腾了十来分钟,他们脸色越来越凝重,似乎遇着什么难解的怪事。正待我开口发问时,alex忽然将双肩背恨恨地甩到一旁,叫骂起来:“这狗屁倒灶的破玩意儿,跟马德兰有什么关系?将我骗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闻讯我不由站起身,好奇地扫了眼,和之前所见一样,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实在不明白这法国小青年到底生的哪门子气。
“唉,怎么说呢?东西嘛,咱们算是找着了。但这双肩背,根本就不属于马德兰,所有物品包括你投石问路的圆规包,全都属于一个名叫lazaros.lycurgus(拉扎洛斯。吕库古)的人。小兄弟,这些东西丝毫价值也没有啊。“范斯沮丧地就地躺下,望着香烟雾气袅绕,自言自语:“给人看的根本不是眼下这些,难道说非得找间冲印房才能拿到答案?”
“这包不该属于个叫芳夫的人吗?”我指指菲林金属桶,问。
“那就是张没撕干净的商标,日本过去手摇摄影机电影底片。”他见状一把夺过菲林桶,大叫道:“别轻易打开,小心曝了光!咱们就剩这点收获了!”
“还有其他收获啊,这不,送你们个结婚戒指。”见他们劳碌半天,一脸龇牙咧嘴的不甘丑态,我很不合时宜地笑了,打裤兜取出树脂玩具,提给瘦子,说:“适才我贪污了这个,但看着也没啥用,见你俩蛮有夫妻相,就当作献礼好了,你纳了去吧。回头我再去多拆几间屋子,倒腾些老货算作抵罪。”
马洛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把玩,并不计较玩笑。就这样过了片晌,失落的他突然愣了愣,道了声“诶?”,扭过脸死死盯着我。
“你刚才独自嘀咕些什么哪?”见我一脸愕然,alex扶住我肩头,问
“我就说不想继续耗在这里,既浪费时间又不来钱,咱们凭啥折腾自己啊。怎么了?”
“关键就一个字,拆!”哪知范斯听完一蹦三尺高,抱住我狂吻起来:“小老弟,你给了大家最大的提示。原来误会的一直是我们,真正拆了肠葬喜克索斯印痕的人,现在已经找到了!他和马德兰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这个绝顶高手,就是黑色双肩包的主人——拉扎洛斯。吕库古!所以既然是他的物件,本身就不会简单!”
“果然,这背包底部有夹层!”一旁的alex探出手在包里一寸寸探索,当摸到什么时,不由扬起脸狂呼起来。
“拆!咱们一起来看看,吕库古先生究竟为我们留下了什么暗示!“三人彼此一点头,纷纷从兜里掏出小刀,迎着包袋刺去!
被捆扎成三角包的毛毡纸,依次从双肩背的夹缝中掉落出来,alex将它们一一展开平铺在床头,共有十六页之多。上面被人用刺青的植物色素,密密麻麻撰写了无计其数的字。毛毡本身是让朴硝或芒硝鞣制过的骆驼皮,坚韧无比并可保存多年。为叙述方便,我们取个了名称,称呼其为兽皮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