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别苑里,岁月静好,仿佛俗世里的硝烟都与此无关。就在祁七接小药回来的前一天,祁文奕高坐于朝堂之上,朝堂之下,是一片俯首,噤若寒蝉。只因为加急传回北上的军情,又是一个“败”字加上主将自刎谢罪的头颅。带血的头颅被祁文奕把玩在手中,加急从北寒之地送回,面上的血迹似还未完全凝固,随侍的老监跪伏在地,惶恐着不停的细微的抬头又低下,踌躇着是否该上前替王上擦掉手上染上的脏污。“啪”的一声,老监还在犹豫之时,祁文奕一把把头颅给摔向了地上,看着祁文奕摊了摊手,老监立马跪匐着递上了帕子。头颅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了一个人身边,低下跪着的文武大臣,依旧是瑟缩着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算上这一个,北上的计划才开始不到半年,已经是葬送了5个主将了。祁文奕低头看了看擦拭干净的双手,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既然没有主动请缨的,那么,每户都出一个吧,你”,他指了指头颅旁边的那个人,“你们家,出两个,10日后发兵前,比试一番,胜者任主将,败者入厌木司!军需官以半年之需的标准10日内备足了粮草,兵部10日内补充上征兵人数,违者,九族尽数发配于厌木司。”
下朝之后,祁七的副手从暗处走出,跟在祁文奕身后,沉声说道:“主人这一下子给厌木司安排了这么些材料,可以如今厌木之心的生长速度,并不能够有所用处。”祁文奕并停住脚步,看了眼这名叫做吴六的副手,每当祁七出任务不在的时候,都会安排这个人随身护卫。吴六此时也反应过来,刚刚的话语中多有僭越,马上跪下来,请求宽恕。谁知,祁文奕并未有不悦,只是简单的问道:“祁七明日此时应该入城了吧?”未等吴六回复,边继续往前走去。不知为何,吴六却从刚刚的一句简单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愉悦与期待。吴六甚为不解,回望了一下大殿,不似北上计划刚开始的吵闹,如今这波朝臣多数都被吓破了胆子,只知道恐慌却已不敢反抗。回想起,祁文奕第一次带着他们去厌木堂参观的画面,吴六也不禁全身发冷。北上,虽说水土不服、严寒难耐,但好歹不是必死。可一旦入了厌木堂,还未待你反应过来,一个大活人,几步之内就慢慢化为白骨……
“祁文奕,你疯了吗?”小药听完祁文奕的计划后,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可对面这个男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你想要我帮你造出一批不死的军队,完成你北上的计划?”小药接着问道。
“不不不,重点不是帮我造出军队,因为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造出这么一支军队。你的配合,只是帮我加快了这个进程。”祁文奕略有审视以为的起身,俯身极具压迫感的盯着小药继续说道:“你之所以有资格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是我需要你自愿配合我去操控这批不死人!”
对于祁文奕北上的阻力和情况,小药并非一无所知,虽然大家避世在药谷,但是花子还是会在定期送物资到雨村时,传递来一些当下的消息。对于帝王权术、天下版图之类的企图心,常人总是无法去理解的。只是那一句“死于极寒与物资短缺的将士远超过于战场上两军兵戈相向”却时长让小药挂怀,每每与白老讨教医术之时,也会下意识的就寒症之像的疾病多下功夫。
“你是知道的,因为之前被你们围困,我已经无法主动激发浊气,现如今,心脉中仅存的一丝不散的浊气也是仅能够护住我的性命。何谈能够有余力去替你指挥大军。”
“这个我是当然知道的,不然你以为这几年我在做什么呢?自产不行,可以外输啊!放心,我有足够浊气去让你得到休养,就连你的腿,都能恢复。”祁文奕视线落在小药的腿上,一瞬间似有些出神,很快又恢复了状态,直勾勾的盯着小药,“所以,你意下如何呢?”
小药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双腿,进入药谷后,经白老之手诊断,小药自身残留的浊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整个身体的机能,又无先例可循,无法探明小药自体产生浊气的原因和如今无法产生的原因。为了保住小药的性命,只能暂时封住下半身的经脉。“我可以留在这里帮你,但是我想要的,你必须给出了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