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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风流全文阅读 第1分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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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在头顶威严郑重的巡视了一圈,忽然一紧翅尖,以极其轻盈优雅的样子滑上峰顶,飘过黝黑的山林梢头,沉没到湖泊似的深邃清澈的天空中了

谷地上,那只天真灵秀的小布鸽,还在扑楞着翅膀,发出惊惧凄婉的呼救。

“真他妈倒霉!”一丛枝叶张扬的山桃树后,跳起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不胜遗憾的目光朝着鹰去的方向望了几望,侧转身子,向旁边的一方草地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草地极小,处在乱石荆棘之中,柔弱密匝的野草梢头渐次染出一圈蜡黄。几只四肢伸张的蚂蚱和蝈蝈,挺胸腆肚,在唱着甜润悠长的秋歌。正是午后时光,山风伸出无数只温情绵绵的手,把草地连同草地所在的铁石岭,一齐浸泡到辉煌而有祥和的阳光中了。

“妈拉个巴子的!”

卧在草地上的人,吐掉一直咬在嘴里的半截草根,翻身跃起,随手拍打几下沾在质地极好,做工极为精致的中山装上的草叶土粒,接过旁边递来的一副天然水晶石变色眼镜,又朝山坳中那块平坦的谷地那边望了望,这才问道:“二狗他们呢?”

“那儿,山枣树后边。”三十五六岁的男子,甩了几下三角肌凸裸的胳膊,大声喊起来:“二狗,陈二狗”

如同一座假山似的山枣树后,探出一颗干瘦的毛茸茸的脑壳和同样干瘦和毛茸茸的手臂。那手臂向这边怒冲冲的挥舞着,同时传来几声含糊不清的喝骂。

“这个狗东西。”三十五六岁的男子骂着,瞟了一眼手腕,摘下挂在山桃树上的灰色皮包。“马书记,你不是还要去开会吗?快两点了。”

被称作马书记的人名叫马国强,因为近年从膝盖以上均呈圆形发展,一米七八的身高无形中至少缩短了五公分,好在目前他并不是姑娘们追逐的猎物,并不存在二等残废的苦恼,倒是作为中年人和书记,恰到好处的显示出某种稳重和威仪气度。

他并不匆忙,搭眼在空旷的天空中扫了一眼,戴好变色镜,这才缓步向山坡下起步。

山坡下的公路上,一辆超豪华型皇冠轿车,在秋日的阳光下流金溢彩。年轻的司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朝这边降望。

“刘三,你告诉二狗,两天内无论如何都得把老鹰给我打着。”踏着下山小径,马国强吩咐道。

“你放心,两天内保险不会有问题。”

“你不用觉着吹破牛皮税务所没章程!上面要来人了,少了这个节目,看我不把你舌头割了喂二毛。”

二毛,是马国强养的一只藏獒的名字。

刘三不作声,只是咧着厚唇,扶着马国强的一只胳膊,趟下一道乱石堆陈的徒堰。

几块碎石滚过的一丛树棵子里,突然窜出一只野兔,红红的眼珠,灰色的皮毛一闪,飞快的朝山坡苯去。

“兔子,快,抓兔子。”

马国强和刘三稍许怔楞,各自从底墒抓起石块,朝兔子投着,喊着,追去。

野兔前腿短后退长,下坡如小脚妇,上坡却是运动健将,而人拼尽力气,追到方才掩身的山桃树下时,那运动健将已经跳上几近山顶的一片裸.露的石硼群;停下来,回转脑袋,用一条后退挑逗似的拨弄起两只倾长灵巧的大耳朵。

马国强脱下皮鞋,气喘吁吁的倒出里面的泥沙,同时悻悻然的眯起左眼,向挑逗的野兔做了个瞄准的手势。

“妈的,好小子,把那只猎枪带上就好了,啪”

那野兔仿佛真的被击中一般,从突兀的石硼上载落下来,极其神速的顺着山势,滚进了一片荆棘从中。“额?”马国强一句惊奇未曾出口,远处两座并立的山峰之间,闪过一道黑色闪电。

鹰,正是方才远去重又归来的那只老鹰。

与此同时,假山似的山枣树后,那只干瘦的毛茸茸的手臂和含混不清的喝骂声又出现了。马国强和刘三慌忙的扑倒前面的一片牛舌头草上,全然不顾牛舌头草的千百双牙齿。紧张的把目光寻想那道已经君临头顶的黑色闪电。

这显然是一位久经沙场的空中老将,它早已发现了山坳谷地上那只鲜美灵秀的猎物,却不易下手,只是警觉的在半天空中做着盘旋,一次比一次低,一次比一次慢,极力试图寻觅出可能存在的危险和蛛丝马迹。这害苦了地上的人们,鹰眼有滚豆大的劲儿。一颗滚动的豆粒尚且逃脱不出鹰眼,稍许破绽或疑点,都是足以使一腔期待化成泡影的。他们趁老鹰盘旋离去的当口,迅速的,极力的,把自己显得十分多余笨拙的身体掩埋进山枣枝和牛舌头草里。

空中老将终于未能发现危险和破绽,当它确信那只小步鸽,只是由于无知或慷慨,在那里等候它的光临,它选择了一个最佳角度,猛的收拢双翅,直向谷地俯冲而去。

这是强弓劲射,速度之快,时间之短,以至空中老将在离地面十几米时,忽然发现了大张着的天网之后,竟无法收住双翅,哪怕是稍许改变自己俯冲的落点都无法做到。

此时,方才还在翱翔风云的空中老将,只剩下撕啄扑蹬,拼命挣扎的份。谷地上,老鹰和尼龙网已经滚作一团,这时,马国强一颠一拐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喝道:“别动,哪个也不许动。”

一双破烂的解放鞋,套在满是污垢的脚上,一条油光发亮,很难辨出颜色的裤子,张着个大嘴,赤.裸着上身,恰似镀上了一层铁灰色,经久不褪的锡水,头发却没有几根,却十分潇洒,使人一见便会不自觉的发生联想:联想起风尘飞扬马路旁的那一蓬蓬弱草。

陈二狗张着两手,围着鹰网转了一圈,厚厚的浮肿的眼皮下,透出好不得意的笑。

“你们谁也别靠前,别靠前,要命的事呢!”陈二狗大叫着,一边如变戏法一般掏出一副宽长的帆布手套,用手套裹起半截胳膊,熟练的抓起鹰的双腿,以难得想见的麻利,把它从一团杂乱无章的网中择出,随后,从捆在腰间的一件破衬衣上撕下几条约莫半尺宽的布条,一缠一缠,不过片刻功夫,有扑有啄,拼命挣逃的老鹰就被从头到尾扎实的裹住,裹成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布卷儿,布卷外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壳,连愤怒和恐惧的表达也变得有气无力了。

看过放鹰的全过程,问准了鹰的成色和可以放飞的时间,马国强满心欢喜的来到公路边。刘三则去把车开到马国强身边停下,马国强一新欢喜的坐上超豪华的皇冠,刘三便架车往乡里去。

一路上,刘三欲言又止,马国强发现了那舌尖上的迟疑,也不点破,故意望着车窗外,车窗外,一老一小正在放牧,老人不时的扯嗓子吼几声野曲,那怪里怪气的腔调,马国强摇了摇头关上车窗,闭目养神。

“马书记,有件事告诉你,你可别”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的刘三此时仿佛就像是未出阁的大姑娘,扭捏着。

“有啥事,痛痛快快的说,别整得跟个娘们似的。”

“是这么回事,刚才出来时,夫人把小三给喊回家了。”小三是马国强的小儿子,从小不学好,仗着老爸是乡书记,整天跟一群混混胡作非为,最近和几个不知天高地后的混混居然跑去县城里混了,还别说,他们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还真让他们在县城里混出点人模狗样来了,小三名叫马超,脾气爆炸,三句不合顶要出手揍人,在乡里,不知道是他父亲的淫.威,还是他自己的残暴,所有人见了他都远远避开。

“喊回家怎么了?让自己娃回家有什么不对?”马国强说道。

“我路过门口时,在外边听了几句,好象好象是因为刘艳的事”

马国强再次打开车窗,任凭那瑟瑟作响的秋风吹过,风在马国强脸上图上了一层紫红,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车外那呼啸而过的短暂风景。

“还有吗?”

“好象还说到了你”刘三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这些了?”马国强追问道。

刘三不语,马国强浓黑粗重的眉头跳跃着,显出几分凶狠:“真他妈狗拿耗子,让你好好跟在我身边,你他.妈的跟到我家墙脚下去了,好大的胆子。”

“马书记不我不是有意的”刘三一张脸的殷勤顿时变成了满面惶恐,还好此时是坐着,不然,估计他会瘫软在地上,马国强的手段他自然是一清二楚,最了解领导是的什么人,无非就司机和秘书,只有贴身才能明白。

马国强阴着脸,看着惶恐开车的刘三,道:“我告诉你刘三,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有半句话,你把你老舅搬出来也别怪我不给面子。”

刘三的老舅是县里一个科室主任,马国强虽然说不会顾忌他什么,但多一个关系就多一条路嘛,刘三慌忙的答道:“马书记,我不敢了,我刘三就是头牲口,也不敢朝你撩个蹶子!”

第二章抓鹰?抓奸?(二

有人说秋天是一个别离的季节,可秋天也曾经是何等富丽堂皇和诱人的时节啊!当爬山虎在耸然的山崖上和枯老树枝头,燃起晚霞般的赤红,当遍地野苞米,谷子,大豆,花生,在爽风中挥舞起金黄色的旗帜,当高空掠过一字和人字赝阵,赝阵下的山涧谷地,沟野河滩里的果树上亮起无数盏红色的,黄色的,紫红色的和青绿色的灯笼,当骡马挣断缰绳,汽车,拖拉机家满油箱,母亲和妻子二更天里点起炊烟秋天便宣告成熟了,成熟的秋天,曾经让马国强多么的为之心神颠倒啊!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秋天被无形中淡化,淡化得失去了神韵,失去了使人心灵颤抖的魅力。

超级豪华皇冠在秋天丰满神秘的原野上行驶,窗外四处炫耀着令人心醉的色彩,马国强眼珠儿似乎也没有转动一下,车内舒适幽雅,他从小冰箱里取出橘子水喝了一口,把座位调节到最佳状态,便闭上眼,半躺半依的进入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温柔的歌声徐徐入耳,前排座台上精巧玲珑的宝塔形香盒里逸出淡淡的清香,茶色玻璃遮住了耀目的阳光,缓缓吹拂的冷气,旋既把山风艳阳的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

而马国强此时的心情就像那秋风般微凉,捕鹰的欢乐没有留下多久,刘三的话一直在脑子里翻转缠绕:夫人把小三叫回家了好象是因为刘艳

对于刘三的忠诚他并不怀疑,当初刘三在县城因为醉酒,犯了强奸案子,马国强花了大力气才把他从监狱里弄出来,虽然说把他弄出来的目的不是他,而是他那在县政府做接待办主任的老舅,那时马国强又正好有事要求他,弄出来后,发现刘三够胆,做事绝不含糊,就把他留在了身边。

这个时候老婆把那混蛋叫回来会有什么事呢?因为刘艳的事,因为刘艳的什么事?难道是自己与刘艳的关系被她发现了

马国强心头一跳,额头上立刻感到一层燥热和潮湿。如果她真的发现了,那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应该是在最近吧难道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按照和刘艳约定的时间,马国强提前赶到办公室,擦了桌子茶几,有把里间的床铺收拾了一番,这里曾经印下他和刘艳的许多回忆,只是近半年里,刘艳却不怎么再肯到这所办公室来了,尤其不肯进到里间去,这使他只能在时时生出的期待和焦灼中忍受煎熬。

“晚上我有事找你。”下班前,在楼梯上,他们擦肩而过时,刘艳轻声说道。

“到我办公室?”

刘艳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流波,她点点头说道:“好吧,八点我来。”说完,如同天边的一片彤云,梦中的一只仙鹤,刘艳飘然而去。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个供销员与几个前来求援的客户道别声,马国强快步登上去,以难见的的热情把客户留下来,并且带到宾馆餐厅,要了几道山味,几瓶啤酒,客户们千恩万谢,临走前也不明白这为大名鼎鼎的瑶雅乡党总支书记,瑶雅明日实业公司总经理,今天为何如此慷慨盛情。

表针指到七点四十五分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马国强立刻拿起一份报纸,坐到沙发上。他不愿意让刘艳看到自己在心神不宁等待着的窘态。与女人交往,与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心爱女人交往,是不能不讲究一点谋略的,这半年,他对刘艳和刘艳一家关怀备至,却从未对她有过丝毫勉强,女人的心柔弱却坚强,征服女人的心也只能这般,他知道刘艳是不会忘掉他的,会同以前一样时常到这来。

夜色的沉重显示出那排洁齿的银亮,额头,如同一片落雪的原野,两抹浓眉下镶嵌着两颗星辰,鼻梁挺秀如一架山脊,一头浓发,凤尾菊似的在脑后和颈下恣意飘逸和流泻。她向墙边伸出纤细的食指,柔和的,乳白色的日光灯的亮光,立刻使她周身闪射出春天的光环。那光环遮弊了那眼角上的几道细密的褶子,和褶子下方的眸子里隐隐外泻的某种忧郁和不安的情丝。

“宝贝,想煞我了。”马国强再也忍忍不住心里的相思,一把将刘艳揽入怀里,手轻轻的抚.摩着刘艳的小手,那手柔软滑腻,像是一块温热的海绵,一股电流经由海绵传到神经中枢,马国强就势俯下身,另一只手从领口往下探,刘艳闭着眼,脸上潮红一片,呼吸变得混乱,

马国强右手攀上胸前高峰或揉或掐,时不时的拨弄峰顶那鲜红的蓓蕾,令一只手往刘艳的裙子里探去,就在要解刘艳上衣扣子时,刘艳一把推开他:“你别乱动,我找你有事。”

“有事不急,别耽误了好事。”马国强再次把刘艳揽进怀里,继续着刚才的春意绵绵。

“你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就走。”刘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管脸上依然潮红一片,但原本迷离的双眼却变得坚决。

马国强送开刘艳,耸耸肩:“好好好,我听,宝贝的话咱敢不听?”说完,马国强把刘艳拉到沙发上坐下,点上颗烟,欣赏着刘艳的婀娜!

“我准备结婚了。”

轰的一声,如晴天霹雳一般,马国强的眼珠摹的凝住了,他差一点没跳起来,眼珠几乎滚落到猩红色的化纤地毯上,一直强势的马国强怎么受得了自己的禁腐别人糟蹋。

“结婚?”

“我想你应该理解我。”刘艳把低垂的眼帘挑起,审视的目光中流露出温和的期待。

“和谁?”马国强问道。

“李胜。”

李胜是外地人,是瑶雅乡化工厂的工程师,也许是以前犯过错,蹲过号子,所以一直被乡里人认为是坏分子,果然是他,一个多月前,马国强就听闻刘艳和这为流浪坏分子工程师有了关系,但他怎么也没料到会这么快。

“你都想清楚了,他以前的那些事你都了解清楚了?”

“他是被那个书记陷害的。”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马国强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我想是的。”

寂静,两人都不再说话,马国强第一次感觉到和刘艳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难熬,窗外一片漆黑,有风,风声像是调皮的孩子的笑声一般在嘲笑马国强。

马国强在整洁的地毯上来回踱步,然后回到藤椅上,从写字台里拿出一盒烟,点上,用力的吸了一口,烟雾弥漫着他的脸,弥漫了刘艳的视线。

马国强压抑着几次冲涌上来拒绝的意念,女大当嫁,自己给不了她的,那么就让她去追求吧,这对自己,对她都是最后的结果。

“今天你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的马国强问道。

“恩。”刘艳的脸忽然有些燥热,目光盯到写字台一边。

马国强不语,这时,刘艳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谅解我的话,我还想求你件事。”

“谅解你?”马国强抿着唇沉吟,片刻身体向后一仰,显露出一股热情豪爽的样子。“你要结婚是好事,我有什么不谅解你的?咱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论功劳论情谊,只要我马国强还在瑶雅乡一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就说吧。”

听到马国强的话,刘艳反倒吞吐了:“我只是想”

“要盖房,要地基还是材料?”

“不是,我只想把他的户口”

“哦,户口落下才好结婚。”马国强沉吟的屈了屈手指。眉头微微蛰起:“刘艳,迁户口上边已经卡死了,这你知道,尤其是像李胜,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尾巴,这个很难办啊。”

刘艳低垂着头不语,马国强说的她当然知道,脸上的落寞让马国强看到,心里满是疼痛,忽然一仰颚:“这样吧,我亲自来办,保证不误了你的好日子,行不行?”

刘艳显然被感动了,眼眶里溅出几滴泪花,她直视着站到马国强面前的马国强,猫儿似的任凭他把她的小手握进两只宽厚,坚实的掌中,并且在她的纯上落下一串重重热吻

了解了心事的刘艳此时热情的回应着马国强的热吻,两条湿热的舌头相互交缠,两张嘴之间不事的流下些须银丝。

“吻到意乱情迷时,

“方可上床去做.爱。

“哪怕老婆她也在,

“还是要追求爽快。”这是当地一直流传的一首偷情打油诗。

里间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无规律的扭动着,男的喘气如牛,女的娇.吟声声,夜空的月儿都含羞般的躲进了云丛,只有那阵阵秋风,好奇心强大,试图冲破窗户的阻挠一探里面的春光无限。

这是最后一次么?只是为了纪念而做吗?呵呵!谁知道呢,红杏该出墙时,墙外自然有人等待!更何况早就已经发生了关系,结婚也后,这样偷别人的老婆才更刺激!这是马国强此时的想法,他不相信刘艳真的离开自己。

第三章案子(上

叶秋独自走在瑶雅乡的街道上,五个月前的事他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过来,只是回到了自己二十一岁那年,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

“叶乡长,叶乡长”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把叶秋从思绪中拉扯回来,叫自己的不是别人,在前世这个女人是自己兄弟的老婆,她叫陈嫣,琼鼻高挺,两只大眼睛彤彤有神,两条马尾辫扎在脑后,穿着一件小碎花连衣裙。

“陈姐有什么事吗?这么火急火燎的。”陈嫣比叶秋大上了五岁,所以叶秋一直都管她叫姐,陈嫣屡次劝说无果后也就不在坚持。

“叶乡长,马河村的那件案子已经定性了,只是马阳的老婆一直在胡搅蛮缠,我怕到时候闹到乡政府,那么这件事就不好办了,事态一旦严重起来,上面追究起来那么你就有大麻烦了。”

“马河村的那件案子”叶秋沉吟,前世的这件案子一直都是心里的痛,既然有来世,那么一定要把这件案子给办了,不能一个遗憾伴随两世。

马河村马阳因为和邻居在房屋建造上起了冲突,一怒之下就把邻居马海的头部打成重伤,而后就被带到了瑶雅乡派出所,但是因为邻居马海是马阳堂叔,所以就到派出所说不追究这事,马阳就被放了出去,可是回到家的当晚就死在了家中。

前世因为叶秋将要调到县里去就职,这事也就没有继续跟下去,至于后来,听说马阳的老婆李爱莲嫁给了马阳的堂叔,这事还在马河村掀起不小的风波,别说当时是九零年,就是放到二零一零年,能被接受的几率都极其渺小。

“陈姐,陪我去一躺马河村。”叶秋不敢确定现在的情况还会不会和前世一样,马阳的老婆一直坚持着说是在派出所遭到毒打回到家后才身亡的,在马阳的尸体上有很多淤青,明显是在死前遭到过毒打。

叶秋也去瑶雅乡派出所问过,所里的人都说没有动手,所长郭长安更是说道:“叶乡长你就放心吧,我们绝对没有动手,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不会留下外伤的,嘿嘿!我们是专业的嘛。”

郭长安的话叶秋相信了,并不是因为他说的什么专业的,而是九零年那时的警察毫不夸张的说就是流氓,打了谁也就打了,打死人的例子并不少见,所以郭长安没必要说谎,那么这件事其中一定就有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叶秋和陈嫣来到马阳家的时候,叶秋傻眼了,原本马阳和马河两家现在居然合并成了一家,在房子外面围起栏剡栅,马阳从小就父母过世,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但马阳死后,老人家不堪打击,也驾鹤西去,马阳和李爱莲漆下无子女,所以李爱莲在改嫁马河后,两家自然合在了一起。

叶秋推开用毛竹扎起的小门,和陈嫣并肩走进去,正值深秋,院子里满地枯叶,两人脚下不时的发出咔咔声,没走几步,里面就传来吵骂声。

“你这个婊子,我的事你少管,不然有你好看。”一个男人声音传进叶秋两人耳中,叶秋一脸的平静,而陈嫣却紧皱起眉头,心地善良,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对李爱莲多多少少都有一丝的怜悯。

“我不管,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这样对我,难道你忘记了马阳是怎么死的了么?现在你吞了他的家业,强奸了他的老婆,逼我嫁给你,现在你个张寡妇做那苟且之事竟然还叫我少管,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这个女人的声音叶秋知道是李爱莲的,从她的话里,叶秋对马阳的案子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妈的,臭婊子,不让你说这事,你还说,看老子不打死你。”说完,屋内就传来一阵噼啪,噼啪声,还有李爱莲那歇斯底里的哭泣声,一边哭还一边破口大骂:“马河,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去政府闹了,你也别想利用我去拿政府的钱了,老娘不干了,拿回来钱也是被你拿去给了张寡妇。”

“你敢,你不去,我就让马林那傻子来和我一起干你。”马河狠狠的说道。马林是马河村的傻子,现在已经三十来岁,但每天依旧鼻涕横流,据说,有一次,傻子看见两头牛在交.配,他就把那头公黄牛赶走,提着自己的老二就往母牛身上趴,当时村里人看到,都大笑纷纷。

李爱莲一想到傻子那副模样,顿时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跌坐在地上,号哭道:“马河,你他妈.不是人,你居然这样对我,老娘跟你没完。”

“哼!跟我没完,你要怎么跟我没完,也不看看你那副黄脸婆样,要不是为了马阳的这点家产,老子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你还没完没了了。”马河一边大骂一边动手就要抽李爱莲。

就在这时,忍无可忍的陈嫣一把推开门,一片狼籍的地面,李爱莲嘴叫流出鲜红血丝,脸上也是一紫一块红,马河的手停在空中没有挥下,此时他的脑袋中一片空白,怎么会有人,那么刚才自己和李爱莲的对话他们一定都听到了,这下完蛋了,自己死定了。

叶秋一直警惕的看着马河,在罪恶被人发现的时候,罪恶之人的反扑是恐怖的,杀人灭口等等都有可能发生,两世为人的叶秋这类事当然也不少见,但陈嫣却显得单纯,或者说幼稚多了,陈嫣蹲下想要把李爱莲扶起来,这时,马河突然动了,右手往桌子上挥去,叶秋见状,暗道:不妙。

桌子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叶秋已经肯定马河是要铤而走险了,叶秋不敢马虎,身子前倾,双腿猛然发力,就在马河的手刚要触碰到桌子上的水果刀时,叶秋重拳砸在了他的脸上,马河被击中,身子想后退了几步,想要再拿到刀除非将叶秋打倒。

陈嫣见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声音颤抖的道:“马河,别做无谓的挣扎,现在你去自首还可以争取到从轻处理,如果你再这样顽固不灵,那么等待你带将是死路一条。”

马河阴沉着脸,随后,把手放下,收起要和叶秋干架的架势,道:“好,我跟你们去自首。”就在这时,他猛然的朝桌子扑去,叶秋哪里会让他如愿。

从马河想要拿刀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会相信马河会跟自己去自首,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怕死的人不怕死,不怕死的却怕死,这是一句看似矛盾的话,但意思却是,怕死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宁死不屈,那种为了钱什么都敢做的人在法律面前却是怕死的,不能坦然面对。

第四章案子(下

郭长安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眼看熬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马上就要调到县里去做刑警大对副队长了,可是在这紧要关头就出了马阳这件案子。

已经不抱希望的郭长安此时在瑶雅乡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一阵凄凉,熬了两年多,眼看就要熬到头了,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呢!这次不能升,那么自己也就没机会了,郭长安心里很清楚,这个案子也将一直跟随着自己的档案,挥之不去。

“妈的,你叶秋和马国强斗,怎么就牵连我这池鱼呢!”郭长安想起这就一肚子愤怒,没错,叶秋是要挖这案子,不但要挖,还要把事情始末都给弄清楚,至于这其中牵扯到马国强什么呢,马国强就是马海的叔叔,案发时,郭长安觉得事情蹊跷,而在马河身上也发现古怪,就在郭长安要把马河带到所里审问时,马国强出面阻止了他,现在叶秋重新去查这个案子,这预示着两人正式开站。

“郭所,郭所,叶乡长电话来说让你马上赶去马家村一躺。”所里的民警一路小跑的跑到郭长安身边说道。

郭长安皱了皱眉,心里直骂娘,你们斗就斗,干嘛要拉上我,你们一个根深地固,一个是冉冉新星,我呢?但是是随后转念一想,叶秋这时候叫自己去马河村是不是暗示什么

站队这念头一生,郭长安脑袋就轰的一下蒙了,马国强的强势和背景他当然一清二楚,可是叶秋呢?直接从上面下来的,要么是被贬,要么就是下来熬资力。

该如何抉择,郭长安脑子一片混乱,如果选择马国强,那么叶秋是下来熬资历的话,那么迟早会上位。可要不是呢,是被贬下来的话,那么马国强的打击报复是恐怖的。

郭长安想的到是很多,可是看似两条路可选,他却只能选一条,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三十出头的郭长安当然不甘心只当一个乡镇派出所所长,心里有了计较的郭长安原本一脸担忧之色一扫而光,带上来找自己的民警开着那辆近乎报废的桑塔纳往马家村赶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筹码有没有压对,也不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后果,可是自己没得选,不亲近叶秋,就马阳这案子来说,自己就没有出头之日,马国强虽然会让自己在瑶雅乡过得安逸,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亲近叶秋也只能说是背水一站。

来到马家村马河家,看见叶秋将马河制服在地,而陈嫣则是在给李爱莲上药,一时不解的看着这奇怪的一幕,但还是让一起来的民警去把马河拷了起来。

“叶乡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老郭来了啊,这事说来话长,不过,马阳一案已经水落石出了,你到了县城要好好干啊。”叶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尘,笑着说道。

郭长安楞在那,这,这一切变化都太快了吧,前一刻还在担心这担心那,可是现在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叶乡长你没受伤吧?”帮李爱莲上完药的陈嫣关切的来到叶秋身前问道。

“呵呵,没事,陈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能一拳打死牛的主,就他这小瘪三怎么能够伤害到我呢?”叶秋此时是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屋内几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前世的遗憾,现在解决了,叶秋心情大好,可是看到一直不曾停止哭泣的李爱莲时,叶秋心头一股说不出的哀伤,这是个可怜的女人,走到她身前:“李爱莲,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马阳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良心发现,现在自食苦果了吧,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么就把你们做过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也好还死去的马阳一个公道。”李爱莲闻言,转眼间好象就老去许多,擦干泪水对着叶秋点点头。

叶秋转过身对郭长安说道:“老郭,把她也带回去,她是从犯。”

刚要离开的叶秋被郭长安拉到墙角,低声说道:“叶乡长,这个马河是马国强书记的侄子,要是”叶秋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挥手打断,板着脸说道:“郭长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马书记是明晓事理的人,你作为一所之长怎么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郭长安咧嘴一笑道:“是,是,我知道了,叶乡长批评的是,我一定会秉公办理的,随时欢迎叶乡长前来视察。”能过做到一所之所都不是一般人,叶秋话里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这事他马国强敢伸手?伸哪只我就砍掉他哪只,这就是郭长安从叶秋话里读懂的意思,其实叶秋并没这意思,叶秋没心去和马国强斗,只要他不是太过分,叶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叶秋也知道马国强问题不少,就说由他担当的瑶雅明日实业公司总经理,有多少钱不翼而飞,叶秋对此也不管不问,毕竟马国强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修桥建路,盖厂房,他在乡里的威望是极高的,是他把原本贫穷的瑶雅乡带到现在全县数一数二的小康村,瑶雅乡一度四次被评为模范乡镇,这一切都是马国强的功劳。

桑塔纳在颠簸的路上行驶着,陈嫣和叶秋坐在后排,由于颠簸,两人的身子一次次的亲密接触,车子驶过一个大坑,叶秋身子一晃,手肘子挤进了陈嫣胸前两座饱满的山峰之间的沟谷里,叶秋只感觉到一片柔软,重生后还是处子之身的下面居然不争气的扛了起来,陈嫣感觉胸前突然被顶住,一楞。低下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叶秋的手肘子,她面色羞红的看着叶秋,发现叶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部发楞。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叶秋的手不动,陈嫣又不好意思开口,就这样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空气弥漫着诱人的荷而蒙味道,叶秋的手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晃。

陈嫣的脸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从未与男人有过这么亲密接触的她,全身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咬一般,痒痒的,但又有一种奇怪的说不出的奇妙快感。她感觉到自己的下身都湿了,正想把叶秋的手拿开时,车子突然一跳,原来是匝到石头了,全身酥软的陈嫣顿时失去重心,一把扑到了叶秋身上,手上摸到了一个硬物,她好奇的捏了捏。

“啊哦”叶秋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这一声呻.吟打破了这旋糜的气氛,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纷纷转头看向窗外。

第五章妩媚少妇老板娘(上

瑶雅乡派出所,叶秋翘着腿坐在本该是郭长安的座位上,而郭长安则是坐在办公台的对面,脸上的欢悦自然流露,困惑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拨开乌云见月明了,这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郭啊,这案子后继你准备怎么跟进?怎么写这个报告?”

欢喜劲还没过去的郭长安大声道:“叶乡长你放心,您为了这案子鞠躬尽瘁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案子当然是叶乡长您侦破的。”

“别别别。”叶秋摆摆手,道:“报告就不要将我写上去了,这案子都是你和派出所的同志日以夜继的辛苦侦破,才得以真相大白。”

“啊?”郭长安有些傻眼,在基层打了滚了差不多十年,马上明白了叶秋的意思,这种敏感的案子显然叶秋不想牵涉到其中,只是这功劳可就全归自己了,虽然说这件案子事态还没有扩大到明面上,但县里是极其重视,如果真的算在自己的头上那对自己的前途可是有莫大的帮助。

“呵呵,老郭啊,我就先走了,等你忙完这事,咱哥两好好喝两杯。”叶秋用里的拍了拍郭长安的肩膀。

郭长安看着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乡长,看着他淡定从容的微笑,自己像他这么大年纪时哪有这种功夫啊,就算现在的自己也做不到这份荣辱不惊,这位年轻的乡长非池中物,郭长安也在心里暗自庆幸今天自己做出了这等选择,跟着他吃不上肉,汤总是有的。

可是他殊不知,叶秋的这份从容淡定,荣辱不惊,那可是他在前一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余载。

“一定,一定,到时候只怕叶乡长不来呢。”郭长安笑着说道,他心里是兴奋的,叶秋的那句咱哥俩,无形中把两人的关系又拉升到了一个高度,郭长安当然乐得如此。

走出派出所,陈嫣不快的说道:“凭什么案子是他们侦破的,明明是您的功劳。”

叶秋笑看着陈嫣,这丫头虽然现在年纪比自己大,但却显得青涩太多,和十几年后的精明果断不可同日而语,这种案子太敏感,自己目前和马国强的关系已经在恶化,要是此时再把这个案子揽上身的话,那么两人的关系就会到了水深火热,再说了,把功劳算在郭长安头上也决不是无心之做,他这也是在为进入县城做好打算。

叶秋拍了拍陈嫣的秀发,笑道:“小同志,你还小,很多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陈嫣白了叶秋一眼,不怀好气的说道:“叶秋你胆子发育了,刚才谁还口口声声叫陈姐来着。”说完,陈嫣就伸手欲去拧叶秋的耳朵,这种熟悉的场景让叶秋忘记了躲闪,前世的陈嫣也喜欢拧自己的耳朵。

安融县是一座边陲小城,和湘贵两省交界,火红的太阳高挂在天际,使得小城深秋依旧温暖,叶秋和郭长安两人坐在一间小饭馆里,桌子上摆着几个热菜和两个冷盘,还有几个已经空空的啤酒瓶,小店生意相当不错,都已经坐满了人,郭长安这时心情大好,不停的找叶秋一杯一杯的干着。

方才叶秋和郭长安在县委汇报了马阳案子的侦破工作,县委书记王宏很满意他们的工作,作了一系列消除影响的批示,其中更是夸了郭长安几句,但因为叶秋在场,郭长安满脸的羞愧。

从县委书记办公室出来后,叶秋又去到县政府,把这事再次跟县长李南汇报了一遍,叶秋把这些事做到面面具到这让郭长安对他再次令眼对待,不焦不躁,他身上的那份沉稳与他的年纪完全不成正比。

“来来,叶乡长咱们再走一个。”郭长安扯着大吼嗓喊道,叶秋摆摆手,道:“郭所长啊,不能再喝了,下午我还要去办公室递几份材料。”

“叶乡长,您还是叫我老郭吧,老叫郭所长啥的显得生分了不是。“郭长安借着几分酒劲说道,叶秋微微一笑道:“你长我几岁,那以后似底下我就叫你一声郭哥,你就叫我小叶吧。”

“不敢,不敢。”郭长安嘿嘿笑着,叶秋的话虽然是客套,但听了心里还是极其舒服。

这时,门外走进几个赤着上身的青年汉子,见到店内没有座位了,就开始大声吼起:“老板娘,出来,给哥几个弄一桌。”

“蛇哥,您看,这,不好意思啊,今天人太多了,目前没有位子了,您看是不是稍等一会?”一个穿着小碎花连衣裙的绝美少妇急忙迎着出来,客气的对着几人说道。

“妈拉个巴子的,敢让老子等,你店还想不想开了?”被称做蛇哥的男子大喝道,叶秋蹙眉,郭长安见到叶秋不快,挽起衣袖,道:“小兔崽子,我去教训他们一下!”

叶秋苦笑不得的把郭长安拉住,这里不是乡里,谁知道他郭长安是谁?过去多半要动手,到时候传出去影响就大了,派出所所长,乡长和社会闲散人员斗欧。

“郭哥啊,别激动,你现在是特别期间,要是动起手来,事传了出去,会影响到你的。”听到叶秋的话,郭长安悻悻的坐下,不爽的道:“妈的,要是在瑶雅乡老子早收拾他们了,还能让他们在这得涩!”

“算了,和他们一般见识个啥,不过我说郭哥啊,到了县里后你这脾气得改改了,把在部队里的那一套收起来,做事先做人啊,以后你是要做县局领导的人。”叶秋觉得郭长安这人特别合自己的口味,好心提醒到。

“叶乡长说笑了,县局领导,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啊,能够混到刑警大队长当当就心满意足了,县局领导?我可没想过。”

“哦?没想过么?郭哥啊,这就是你的对了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那你现在就开始想想吧,哈哈!”叶秋的话若有深意,让郭长安一时不能理解他话的意思,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在警示自己什么。

这时,几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已经在闹了起来,那个叫蛇哥的见到老板娘不买自己的面子,一怒之下就把身旁的桌子给掀了底朝天,这时,不少客人都被吓得往门外跑。大家都知道蛇哥是这一带最凶残的混混。

此时,店内就只剩下叶秋和郭长安这一桌,叶秋连看都不看蛇哥那边一眼,依旧和郭长安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喝着酒,完全不把他们当一回事。

“蛇哥您息怒,我这就给你安排。”妩媚少妇的话并没有让蛇哥等人罢休,蛇哥变本加厉的猥.亵的目光盯着妩媚老板娘胸前的饱满,淫.笑道:“息怒,老板娘,只要你陪哥几个喝两杯,乐呵乐呵,哥几个就全听你的。”话说得极为暧.昧,这话传进叶秋耳里变得格外的刺耳。

“蛇哥,都是街上的人,这点面子都不给吗?”妩媚少妇板着脸,声音也渐渐的大起来。

“面子不是谁都给的,只给熟悉的人,你陪哥几个乐呵乐呵,那么大家就是熟人了,那么面子自然就给你了。”蛇哥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妩.媚少妇老板娘。

第六章妩媚少妇老板娘(下

妩.媚少妇一边躲避蛇哥的骚扰一边往后退,而蛇哥却一步步逼上来,手还不断的在妩.媚少妇身上揩油,直到碰到叶秋的桌子,妩.媚少妇才退无可退,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叶秋,郭长安想要动作却被叶秋用眼神示意而坐着不动。

叶秋蹙着眉头看着蛇哥,这人是谁?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调戏妇女,像什么样子。在改革开放的如今,居然还有人这样胡作非为。

“哥几个,差不多就得了,别太逼人太甚了,我看这样吧,哥几个卖我个面子,今天你们在这的所以消费算我的。”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老子凭什么要卖你面子,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蛇哥扬起眉毛,一脸的鄙夷。

叶秋不再言语,笑看着蛇哥,郭长安却坐不住了,当着自己的面侮辱自己的领导,这传出去自己还怎么混,郭长安嗖的蹦了起来,一脚将蛇哥踢翻在地。

“娘个西皮的,给你脸不要脸,老子不整死你。”说完,一把抽起凳子朝着蛇哥身上砸去,这时,蛇哥的那几个同伙完全楞住了,在安融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见过谁敢这样打蛇哥的。

“你小子不想活了,敢达蛇哥,你知道蛇哥是谁的人不?”其中一个小混混扯开嗓门喊道,但却不敢上去帮忙,郭长安下手之狠完全把他们这群狐假虎威,欺善怕恶的下九流混混给震住了。

叶秋淡淡的扫了地上的蛇哥一眼,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跟谁混的?”

小混混见开口的是瘦小的叶秋,以为叶秋害怕了,顿时高傲的,一副自豪的神情,道:“我们蛇哥是跟三哥混的,识相的快点把蛇哥放了,然后磕头给蛇哥道歉。”

“哦?三哥?三哥是谁?”叶秋依旧笑脸相迎,既然已经出面了,那么就帮这位妩.媚少妇老板娘把这麻烦给彻底解决了吧,不然自己走后还不知道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呢!

“你外地来的吧,连大名鼎鼎的三哥都不知道,我们三哥名字叫马超,他爸是瑶雅乡的党支部书记,和上头领导的交情好着呢。”叶秋暗自感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像这种大嘴巴迟早害死人。

“哦,马国强的儿子,有趣,有趣真有趣。”叶秋虽然一直知道马国强有个儿子在县城里面混,但却不知道还混得挺风生水起!

“郭哥,继续揍,这事我给你担着,别整出人命就好!”叶秋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看着妩.媚少妇老板娘,道:“可以借你电话给我打一下吗?”

姜月落不知道叶秋是什么来头,居然不怕道上赫赫有名的三哥,在得知了是三哥的人后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去揍他的人,难道他本来就和三哥有矛盾?正在想着之际,叶秋的话打破了他的沉思,连忙点点头,道:“就在柜台那,你去打吧。”

叶秋走到柜台拨了乡里的电话,不一会就通了!

“喂,马书记啊,在忙呢!我是叶秋啊。”叶秋客气的说道。

“哦,叶乡长啊,现在还在县城呢,事情处理好了吧,不用急着回来啊,县城里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呢。”马国强一直在心琢磨这时候叶秋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不通,叶秋对他没有敌意,不代表他不把叶秋当做假想敌。

“的确挺好玩的,贵公子的招待真让人难忘啊。”叶秋笑呵呵的说着,这一语双关,听着是客气话,可是马国强不傻,叶秋说的招待非彼招待。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随后呵呵笑道:“叶乡长说笑了,我那不成气候的混蛋招呼不周,我这就去说他,叶乡长现在在哪呢?”

两人心知肚明的打着哈哈,叶秋并不知道这个小饭店叫什么名字,四周看了一会也没见有什么招牌,就对老板娘叫了一声:“老板娘,您的店叫什么名字啊?”

“醉月轩”老板娘回答道,叶秋和马国强又说几句客套话就挂掉了电话,回到桌子坐下,打量着地上鼻青脸肿的蛇哥,说道:“郭哥,好了,消停一会吧,咱门继续喝酒。”

郭长安嘿嘿一笑,道:“你们几个都不准走,谁要是敢跨出这门一步我就废了丫的。”

瑶雅乡马国强办公室。

“混蛋,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到醉月轩去,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在安融混的话就给老子小心点,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到了那给你叶叔叔好好道歉,你的那些狗屁手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一定要做给你叶叔叔看,不然老子就先废了你。”马国强朝着电话吼道,他当然知道叶秋话里的意思,马超是认识叶秋的,马国强也一直叮嘱马超不要去招惹叶秋,所以马超是不会惹上叶秋是大麻烦的,那么叶秋电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别人招惹到他了,那人还报出了自己那不成气的混蛋儿子名号。叶秋为什么给他打电话,这就很明显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卖你份面子。

“爸,我没招惹那混蛋啊!”马超一直都对叶秋不爽,但却不敢惹他,马国强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叶秋的来头,只要不触犯到自己的利益他还是很乐意和他做朋友的,但由于叶秋连续两次找自己的麻烦,这才开始在乡里刻意的冷落排斥他。

叶秋在查罐头厂为何连年亏损时,马国强就开始防范着他,后来叶秋又调查马阳一案,这让他一度认为叶秋是在找自己麻烦。

“少他妈废话,你现在马上给老子滚去醉月轩。至于怎么办我想不用我教你了吧。”说完狠狠的挂上电话,皱着眉头,开始计较和叶秋的关系,是不是要卖他一点好,反正他也只是下来镀金的,给他点好处,让他赶快离开这!可是自己示弱,他会不会得寸进尺

叶秋和郭长安两人喝了十多分钟,马超才急匆匆的跑进饭店,这时几个小混混就迎了上去,道:“蛇哥,您来了,那两个王八蛋打了蛇哥,你可要为蛇哥出口气啊。”

这让叶秋想到后世看的天龙八步中那个星宿派的那写弟子一般,各个就会溜须拍马,打架时没一个人敢上。

马超一巴掌狠狠的甩在那个小混混脸上,狠狠的道:“我出你妈个B,就会给老子找麻烦,草你大爷。”说完又一脚踹在小混混肚子上,小混混被踢到在地,一脸的委屈看着大哥的大哥。

“叶叔您来县城也不通知小侄一声,我好去接您啊。”马超走到叶秋的桌子旁边,微微躬着身子说道,这时,地上的蛇哥眼睛都直了,自己的老大见了那人都不敢坐下,自己却招惹了他,这次完蛋了。

“小超啊,最近在县里很春风得意吧,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就来跟你混了。”叶秋一边拉着马超坐一下,一边玩笑道。

“叶叔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还指望叶叔您提携提携呢!”马超当然听出了叶秋话里的意思,愤怒的看了地上的蛇哥一眼,道:“叶叔,对不起您了,这些人不懂事,叶叔您别见怪。”说完,抓起一个瓶啤酒狠狠的砸在蛇哥的脑门上,玻璃片飞得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夹杂着啤酒顺着脸夹流下。

“还不滚过来给叶叔道歉。”

“叶叔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把我当做是个屁放了吧。”蛇哥战战兢兢的跪在叶秋面前说道。

叶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马超又一脚踢在蛇哥身上,骂道:“草你大爷,叶叔是你叫的,妈的,叫大爷。”

“大爷,对不起,我错了。”

叶秋摆摆手,道:“以后我不想在这条街上再看到你,特别是在这个店里,你滚吧。”叶秋说完,转过头,用眼神示意妩.媚少妇老板娘不必担心抱负。

和马超扯了一会皮,马超见叶秋一直看表,识趣的以还有事告辞离开,郭长安起身要去买单却被叶秋拉住,叶秋方才也拒绝了马超买单,所以郭长安也不扭捏,干脆就坐在凳子上等着去买单的叶秋。

叶秋来到柜台前,微笑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朋友砸坏了你的凳子,一起算进饭钱里面去吧,一共是多少钱?”

姜月落呵呵一笑道:“说的是什么话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忙,我拿还有收你钱的道理,这顿我请吧,以后你要是常来我就给你打个七五折。”叶秋有趣的打量着姜月落,莫名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月落先是一楞,随后妩.媚一笑,道:“你下次来我就告诉你。”

“”

第七章酒后迷情(上

县委办公室,叶秋坦然的坐在县委书记王宏对面,王宏低着头看着叶秋给他的文件,时不时的蹙眉,偶而抬头看看叶秋,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叶秋一副云淡风清,波澜不惊。

“叶秋同志啊,你的这份罐头厂改革措施的可行性方案我就先留下了,明天拿到会议上讨论讨论,你是这份报告的发起人,明天你也列席旁听吧。”叶秋一楞,列席旁听这意味着什么,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小叶啊,最近王书记老是问起你呢,说最近棋隐犯了,叫你有时间就去看望看望他。”王宏若有深意的看着叶秋,他弄不清楚叶秋和市委王书记到底是啥交情,一个小小的乡长竟然值得他那么重视。

“呵呵,一定,一定。”两人寒碜几句叶秋就以不打扰王宏处理公务而告辞离开。

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叶秋在县委前的宽大马路上转悠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叶秋顿时感慨万千,两世为人,却依旧选择了仕途这条勾心斗角的路,前世就见过浮浮沉沉,这是权利角逐还是利益的争斗,前世的自己都已经厌倦了,为何今生还是走上这条不归路。

官场是一个大染缸,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可是人们还是义无返顾的塌进去。名和利的吸引力是那么的巨大。

叶秋抬起头,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醉月轩来了,想起那个妩媚少妇老板娘,叶秋婉而一笑,老板娘那句话始终在耳畔萦绕:“下次再来我就告诉你。”

这个时候还在吃饭的人不多,只有寥寥三四桌,不过叶秋愕然的发现角落边的一张桌子上,妩媚少妇老板娘正笑呵呵的陪一着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喝酒,中年男子满脸通红,晃悠悠的站起来,显然已经是吃饱喝足了,临走前还在妩媚少妇老板娘的臀部上拍了一下,大笑道:“我先走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不然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叶秋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暗道:原来她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皱了皱眉头,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刚刚坐好,一股清香钻入叶秋鼻子,妩媚少妇老板娘扭着她那浑圆屁股走到桌前,娇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吃点什么,姐姐请。”

叶秋心里对她有一丝厌恶,但两世为人的人还是把那丝厌恶埋藏在心低,淡淡的道:“随便。”

“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然三哥也不会那么怕你,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我这小店吃饭,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帮了我。”妩媚少妇老板娘并没有直接去给叶秋点菜,而是随意的靠着叶秋坐下。

叶秋紧锁眉头,不搭理她,而是静静的看着窗外,两人都保持沉默,也没有上菜,客人一个个结帐离开,这时叶秋才回过头,微笑的看着老板娘道:“我饿了。”

姜月落先是一楞,她以为叶秋会像今天那样先问自己的名字,可是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这句话,两行清泪无情的流下,叶秋一怔,心说这怎么说的,刚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就哭了起来?

“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老板娘抬起了艳丽的脸庞,眼睛红红的盯着叶秋,叶秋没想到女人会这么敏感,自己也没说什么啊,再说了,自己看不看得起她又有什么关系?两人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还没到自己的想法可以影响她的心情吧。

“我”叶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老板娘打断,说道:“不用说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你,算是感谢今天你帮了我,以后我们就当没见过。”说完,起身离开。

不一会,一桌子丰富菜肴陆陆续续的摆满了桌子,叶秋看着这一桌子美味菜肴却没了什么食欲,是啊,自己是厌恶她,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多少人在生活面前妥协,多少人为了生活而苦苦挣扎,自己呢?不过有一个好的出身罢了,自己拿什么去看不起他们?

叶秋拿起一瓶啤酒独自喝着,这时,吧台前一男一女的对话传入叶秋耳中:“刚才跟老板娘一起喝酒的那个男人就是老板娘老公的债主,现在老板公不在了,那一笔天文数字就落到了老板娘身上,听说那个男人的哥哥是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吧,说老板娘要是三天内不把钱还上就要把这店卖了,还说只要老板娘”

“不会吧,老板娘真的会去做他的情妇?这这不是糟蹋了老板娘吗?“女服务生不平的说道。

两人的话叶秋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堵得慌,这个社会有太多的不公平,却不是自己一人之力能改变的,但遇到了,能帮的还是要帮的。

叶秋站起身,朝里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妩媚的少妇蹲在地上低低的啜泣声,叶秋向前走了两步,妩媚少妇老板娘背对着自己,肩头一阵阵的抽动,显然是在哭泣,叶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的走到老板娘身后,姜月落被微弱的脚步声惊到,转过身,发现叶秋正在打量自己,她脸上挂满了泪水,发现叶秋,姜月落急忙擦去泪水,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吃好了?”

“还没,想找个人陪我喝酒,不知道老板娘是否肯赏脸?”叶秋就像没有发现她在哭一般,微笑的说道。

“为什么不呢?我很乐意。”

饭桌上,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服务员都已经下班回去了,店门也已经关上,地上桌上,到处都是空空的啤酒瓶,两人把最后一瓶啤酒喝光,老板娘已经有些醉意,叶秋也感到阵阵头晕,道:“今天就喝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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