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现在来说梁暮栖确实是被逼的，但是是他自己作的，而且他乐意。

简要来说就是，活该。

黎子瑰刷牙洗脸梳头发一条龙，出来时听到他哥正在说白故的事。

“我们待会要出去看同学，晚点我送瑰瑰回别墅。”

“我送瑰瑰去看同学吧。”

梁暮栖看着黎子瑰坐到座位上喝粥，又软又乖，是在黎子昀面前的独一档。

他见黎子昀犹豫，哥俩好的补了一句：“我正好没什么事，你不是还要忙公司？”

“那也行。”

本以为黎子昀不会同意的黎子瑰诧异抬眼，一个早上梁暮栖就跟她哥这么熟了，倒是好本事。

“瑰瑰不想我送吗？”

梁暮栖夹了个小猪包给她，笑着礼貌绅士，比她还能装。

“没。”

黎子瑰捏起小猪包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都行。”

像要吃了他，梁暮栖笑了声：“那就好。”

吃完饭，两人从公寓楼出去，黎子瑰被升起的太阳刺的眼睛微眯，再加上清晨的困顿，懒洋洋的。

“你怎么跟我哥套的近乎？”

“不是套近乎，我们都是为你好，所以一拍即合。”

黎子瑰看他一眼，没说话。

梁暮栖为她拉开车门：“请吧，瑰瑰。”

黎子瑰一言不发的坐进去，车开了一半，昏昏欲睡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的眼前飘着从前的事情，闪过的许多，但没有一件令她开心的。

在车停在医院门口时，伴着刹车声，黎子瑰猛地惊醒，很警惕。

梁暮栖偏头看她，见她额上沁出了冷汗，问：“做噩梦了？”

黎子瑰偏头看他，瞳仁空洞。

过了几秒，回神，摇头：“没。”

梁暮栖笑着帮她将安全带解开：“噩梦都是假的，没事的。”

“哄小孩的话哄我没用。”

“你可不就是小孩。”

梁暮栖温热的手猝不及防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去吧，我在这等你。”

黎子瑰觉的他好像温柔了点，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鉴于他之前就有这样的情况，就没理会，跨出车门，进了医院。

梁暮栖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刚刚在路上苏木发来的引白故回国的人的资料。

郑晓，黎子瑰异父异母的姐姐，是黎子瑰遭受三年校园暴力的始作俑者。

他不知道黎子瑰到底抄没抄袭，但不管抄没抄都不该在那个年纪受那么多排挤，殴打，谩骂。

第一次，梁暮栖有了心疼的情绪。

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

梁暮栖见人影没了，摸出手机，给苏木发了条消息，让她再仔细查查黎子瑰的事。

当时查的笼统，只有明面上的东西，现在看来背后的也需要查。

还有就是要是没抄就还她一个清白。

苏木看到消息，大致猜到他为什么要查。

想来自己的梁哥要开窍了，这么多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

—梁哥，要是查出来的事跟你想的一样，你会怎么做？

梁暮栖顿了下，笑。

—坏了我计划的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懂了。

梁暮栖关上屏幕，偏过头看那天他们一起坐过的座椅，上面浮着的落叶因为那一场雨变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