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堂主,这位若是太子爷的话,那咱们是不是该听他的命令啊?”一个将领小声问道。 “总舵主临走的时候不是说要去找太子爷吗?现在太子爷来了……”另一个将领也动心了。 这几位将领都隐隐约约的知道萧辰好像就是太子爷朱元启,此刻见司马仲平拜他,那就更无疑问了。 既然太子爷亲自前来招降,大家伙应该是听命的吧? 因为若要论起来,这位太子爷的身份还在总舵主之上,而我们就是为了效忠大汉而战啊。 换句话说,就算萧辰不是来招降他们,而是命他们全都自杀而死,大家伙似乎也都必须要从命…… 否则就真如傅炎所说,他们不但是大周的反贼,也是大汉的反贼了。 “太子爷,若我……咦?小兄弟你这个是哪儿来的?”司马仲平忽然一眼瞥见了萧野脖子上佩戴着的一个小小芦苇笛,脸色微变。 却是刚才烈火升腾,萧野怕热,将领口解开,露出了苏蒹葭送他的芦苇笛,当初是被百里给抢走了,后来苏蒹葭又抢回来还给萧野,萧野虽然不会吹,但却一直都戴着。 “哦,你说这个金锁吗?”萧野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金锁,这是云逸送他的,他也一直都戴着。 “不是,我是说这根儿小笛子。”司马仲平忙道,“是谁送给你的?” “哦,是蒹葭姐姐,苏蒹葭。”萧野道。 “苏蒹葭?那是谁啊?”司马仲平眼中都是疑惑。 “是大侠邱长青的义女,怎么仲平你……”萧辰见他脸色怪异,也颇为奇怪。 “啊!五师兄还活着吗?”司马仲平闻言又惊又喜。 “啊?你也是玄冥剑派的弟子?”萧辰和傅炎却是大吃一惊。 李玄冥门下一共有十一个弟子,白玉楼是大师兄,邱长青是五师兄,张楚秋是小师弟,司马仲平则是排行第十的弟子。 他本名也不叫司马仲平,而是叫马仲武,当年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时候,他可也没有死,只是失去了一条臂膀,两根手指。 伤心之余,远走他乡,到处流浪,在东海乘船遨游之际,遇到了萧星汉,两人都是江湖豪杰,一见之下,甚为投机。萧星汉见精通文韬武略,便即邀请他加入天玄会,共襄大事。 司马仲平对于什么恢复大汉,驱除周贼可也没多大兴趣,但此事此刻身如飘萍,也无处可去,与萧星汉一场大醉下来,便即答应加入。 江湖儿女做事往往如此,只为意气相投,便即生死相随! 他以为当年玄冥湖边一战后,除了小师弟张楚秋之外,师兄们全都死绝了。 加入天玄会后又一直都在夷州帮萧星汉经营军事,再也没有回过大陆,所以也不知道邱长青还活着。 但这种造型精巧的芦苇笛他却甚为眼熟,当年五师兄邱长青就有一支,每次喝醉了都会拿出来给大家伙吹奏一曲。 曲调他都还记得,只是好久也没用再听过了。 “这可真是没想到的事情。”萧辰也觉得此事真是巧极了,就没想到天玄会中还有李玄冥的弟子,“不但邱长青前辈活着,就是令师李玄冥也依然健在。” “啊?你你你……太子爷你开什么玩笑!”司马仲平这次就没有喜,只是惊了。 那几位师兄当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师傅死的时候,可是大家伙一起亲手埋葬的,脉搏呼吸都试了多少次了,是死绝了无疑,绝对不可能重生! “此事我怎么会开玩笑的?”萧辰便即将玄冥城外的事情跟他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当时他是不在场,也是后来听灵儿萧野他们几个说的。 “大师兄竟然也活着,这可真的是……”司马仲平心中的欢喜和悲伤全都难以抑止,忍不住的热泪横流。 萧辰所说的许多细节,全都是玄冥派中发生的事情,外人可也不知,所以司马仲平深信不疑。 立刻便要启程去燕云郡牛头山见恩师,见师兄,见师弟! 跟萧星汉是朋友兼下属,跟李玄冥却是师徒如父子,作为朋友他已经尽义,作为下属他也已经尽力,可是作为徒弟儿子师恩亲情却一直未报…… 还有他们师兄弟之间本来就跟亲兄弟一样,现在得知他们都在燕云,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马上就飞到他们身边去! “不过李玄冥老前辈已经不是你们玄冥剑派的门主了,现在的门主是百里青云。”萧辰却又将百里抬了出来。 “百里青云?小师弟的徒弟吗?”司马仲平却也知道百里。 “是滴,百里也是我的兄弟。”萧辰要说的其实是这一句。 百里青云是我的小弟,他还是玄冥城的知县,还是你们玄冥剑派的新任门主,别看你是他的师伯,一样得要听他的,而他却听我的,所以你听谁的? 萧辰既是大汉太子爷,又是门主的老大,司马仲平无论是哪个身份都被萧辰完全压制了。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都是你老大说了算。 现在玉鼎山中的将士们,基本上都是司马仲平的麾下,对他死心塌地,生死相随,无论是打还是降也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当司马仲平当众宣布要率领大家伙归顺大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反对。 “在下是也决定归降大周,然则只萧大人和龚公公两位来,在下这心里就也不老踏实的,呵呵,跟他们打了这么久,大家伙彼此之间多少也有点了解,我司马仲平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是那几位却就也不一定了……”司马仲平还有话。 “仲平兄欲待如何?还请明示。”萧辰明知故问。 “若是真心招降咱们,那边必须要来一个王爷才行!”司马仲平大声道,“否则这些兄弟们的性命,可也未必能够保全的,若是投降了还得死,岂不为天下英雄所耻笑乎?”司马仲平道。 “哎呀!”萧辰闻言大惊,一口拒绝,“仲平兄这个要求实属过分之极,在下万万不能从命!” 龚守礼额头三道黑线,心说特么的你小子不是说已经跟李世说好了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能从命了?特么的你小子到底那一句话是真的啊你! “万千兄弟的性命,都在我身上,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若萧大人觉得我这个要求过分,那也无话好说!”司马仲平脸色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