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永恒商会很难从那些贵族手里买下土地来铺设轨道。
顾直摇了摇头,道:“做这件事需要一个官方背景很强大的人,不是非你不可,若是荆宽和荆紫衣原谅了徐哲,那今天站在这里的就是平海王。”
前几天,赤着上身,背着几根荆棘条的徐哲踏进了荆家大门,进行了一次负荆请罪,但荆家早就踏上了月氏一族的船,自然得和徐家划清界限。
这对姐妹不原谅徐哲,那么平海王就没有机会约见顾直,身为一个王爷,他暂时还做不出不请自来的举动。
“顾先生,和我这样的美女共事,怎么也比和一个糟老头子强,而且人家涉世未深,挺好忽悠的。”
月舒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心中给小姐妹荆紫衣记了一功。这轨道车要是被徐家拿了去,那她姐姐可就真的要伤脑筋了,说不定在她之后的下一任日月帝国之主就得姓徐。
只可惜她这媚眼儿在顾直这里买不动,单论外在古月娜是他心目中的第一,论气质那就是雪帝第一,月舒虽是和朱竹清、小舞、胡列娜不相上下的美人儿,可身上并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特质。
他公事公办的说道:“我打算在永恒商会之下,成立一个交通署专门督办轨道车事宜,你出土地和解决那些贵族,荆家出钱,我提供技术,具体的章程我想出了一些,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说完,他将一份契书递给了月舒,里面的内容也就是分割了彼此的利益和投票权,月舒、荆家占三成,顾直占四成,在决策上顾直拥有一票否决权和独断权,但事后若是造成重达损失,月舒与荆家有权罢免顾直的主导者权力,重新选出主事者。
契书就三页的内容,月舒大致的看了看后,道:“这种监督机制倒是挺新奇,顾先生和我见过的商人都不一样,你应该被称为贤者,而不是智者。”
这个时代的商人,干得都是囤货居奇,以次充好,甚至是买卖人口,总之在封建时代稍稍有些作为的官员都会扼制商人的发展。
这是一群唯利是图,极其没有下限的人,参考一些蓝星明朝时代的山西八大家就知道这群人是什么鸟样。
可她却在这份契书上看到了德,契书上写着一条,但凡有天灾人祸发生,当中止正常运营,全力为灾区提供便利。
末尾还有五个字,让她忍不住对顾直肃然起敬。
大财取于德。
商人们虽然建立了商会,也注意到了名号的重要性,但真正注意到品牌效用的人还是太少,毕竟品牌需要用品行去维持。
“贤者、智者,不过是你们看到的我,然后草草的做出判断,给我安上一个标签,只是片面的印象而已。”
顾直从不看重众人眼中的自己,不会被称呼所累,他承认被人叫一声贤者、智者的感觉不错,人人都爱听夸奖的话,他自然不例外。
但也仅此而已。
“顾先生,你确实好为人师!”
月舒翻了一个白眼,道:“这份契书上的内容我得仔细推敲下,有些细节需要找人商议,不过合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言罢,她就要带着契书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
“顾先生对权力怎么看?”
这份契书上的监督机制很是完善,从决策时可以提发对意见,到主导者决策失败可以发对会议罢免,为自己的过错埋单。
看完之后,她觉得顾直在指出现在联合议会制度的不足之处,贵族通过联姻成为大资本主,选出自家的代表成为议员参与帝国的决策,拥有投票权,但决策由皇帝独断,无论错对都得去做,后果由整个帝国的人民埋单。
似乎,议会与皇帝之间少了点什么。
对于封建时代的权力,顾直早就想批判了。
“权力是世间最毒的药,必须要用容器密封,一旦容器发生破裂,就会荼毒众生。可为了争夺权力就势必要打破容器,为了皇位,父亲得防着儿子,兄弟姐妹可以互相谋害,血肉相残这种惨剧,几乎是皇族代代的家庭剧。”
这一切惨剧的最大根源,就是皇权至高无上,没有任何规则能束缚皇权,在蓝星的封建时代里,儒家诞生了屠龙术,以天人感应,民贵君轻等思想限制君权。
可在这斗罗世界,拥有超凡武力的皇族更加肆无忌惮,根本无需担心民众的反抗。
所以,每一次皇位的交接,都是腥风血雨。
“我们月氏一族以女子为尊,族内虽有竞争但……”
月舒的声音戛然而止,停下了无谓的争辩,成为皇帝意味着可以决定他人的命运,一怒而浮尸百万,没人甘愿被支配,但凡有机会触及那个位置,杀个人算什么,哪怕那人是至亲。
再说了,女子狠起来还要胜过男人。
“顾先生可有办法解决,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枷锁。”
登上皇位的人从某种程度而言,就是为了可以为所欲为,岂会自负枷锁。
“权力是公器,取之于天下人就得用之于天下人,我正在思索、验证合情合理的秩序。”
听着顾直一本正经的说着要造反的话,月舒扑哧一声,道:“要是想到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心想我好去告诉我姐姐。
待她走后,顾直看向窗外的半月城,自语道:“不愿带上枷锁,那我就成为权力最大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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