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梦后面一句话说得极重,目的在于提醒众人,酒家是如何对待孩子的。连亲生女儿都敢卖,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事。
酒梦注意到丫丫的脖子上有好几处青紫,小小的身子因为长期被虐待生得极瘦。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
因为脸上瘦得没有几两肉,衬得眼睛很大。能清晰的看见眼里对她这个阿娘的畏惧。宁儿看她的眸子里也有畏惧但更多的是恨意。
如果不是为了丫丫,他应该很乐意跟着酒家人离开。
但是现在她来了,是万不能让酒家带走孩子。
还有一点就是酒梦怀疑原身并不是酒家的女儿,不若,酒家四个女儿因何对她格外的苛责。
当年卖她就是因为大姐的女儿病了,无钱医治,想着把她卖了换点钱。后来她跑走,酒家因此赔了人伢子双倍的银钱,大姐的女儿也因无钱救治而亡。
因为此事大姐酒雨十分的记恨她。
这不,就是她趁着抢孩子的劲头,把她推向井口。撞在那坚硬的石头上。
“你个贱丫头是如何说话的,儿子怎么能与女儿比。”柳氏尖酸刻薄的话落在酒梦的耳中。
“是啊,不能与女儿比,更何况人还是捡的呢。”说完,酒梦目光如炬的盯着柳氏,见她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她便猜到,原身多半是捡来的。
因为关系到一个惊天大秘,酒正启如何能承认,他看着酒梦,说:“你是你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切不可再乱说。至于宁儿,我们先带走了。”语调带着丝丝威严。
“我的儿子岂能让你们带走,就算我如何虐待,那也是我酒梦的孩子。识相的赶紧放下,不然,我们官府见。”酒梦眉宇无情,目光清冷。出口的话也颇为无情。
柳氏目光如刀一般看着酒梦,难以置信的道:“你要告官?”
“正是。”酒梦也不示弱,坚定的道。
“放肆,你是我酒家的女儿,岂有女儿状告父母的道理。”酒正启怒喝道。
酒梦后脑疼得厉害,不想再与酒家虚与委蛇下去,冷笑道:“今日你们抢孩子在先,伤我在后,此事已然关乎人命,不报官如何能解决?”
“哦,对了,大周好像有一条律法就是关于抢孩子的,好像抢夺孩子者当与劫匪同罪论处。”
“你......”酒正启被酒梦三言两语气得说不出话来,以前的酒梦哪里有这般的伶牙利齿。几年不见不仅恶毒,还变得聪明了。
只要报官,酒梦一口咬定她不是酒家的女儿,那么这个抢孩子的罪名便坐实。
酒正启铁定会因为心虚放下孩子。
果然,酒正启愤怒过后,让柳氏放下孩子。他小声告诉柳氏,此事得从长计议。柳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孩子。
一得到自由,宁儿便跑过来牵着丫丫往屋里躲。满眼都是对酒梦的畏惧和恨意。他甚至希望姥爷一气之下打死酒梦,再不想丫丫受到伤害。
但是他看得出来,姥爷一家子也不喜欢妹妹,因着妹妹是女娃。
“我们走。”酒正启气呼呼的欲带着人离开。
“慢着。”酒梦的目光落在大姐酒雨身上。她看酒梦的目光带着恶毒的恨意,同样的,酒梦也不想放过她。
“你还想怎样?”三姐酒玲儿也不喜欢酒梦,看着阿爹阿娘在她手上吃了亏,心中有气。
酒梦看也不看酒玲儿,对上酒雨恶毒的眼睛,幽幽道:“大姐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么?呵呵,怎么说也得赔个十两银子吧。”
“若是不赔,此事我看还得报官。我这头上的伤是你们抢孩子最好的证明。”
酒正启在酒梦还没有说完话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若不是心虚怕酒梦把事情闹大,最后牵出她的身世来,他岂能被她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