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李金福的挑衅,她也笑而不语。
三天后,一对穿金戴银的夫妇携手站在村口,眼神嫌恶地看着这个荒芜落后的山村。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脏,路上还有牛粪,真恶心!早知道就打个电话,不来了!”中年妇女眉头紧锁,捂着胸口干呕不住地干呕。
“好了好了,先喝点水。”男人拍拍女人的背:“乡下就是这样,又脏又臭的,咱们把事办完了,再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先忍一忍。”
男人的好声好气却助长了女人的嚣张气焰,她一把推开男人:“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不让她嫁不让她嫁,你看看,这叫什么事!我受不了了,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
女人叫叫嚷嚷的声音引来了村民的围观,珠光宝气的夫妇被众人围着。
其中年纪最长的一位老者站了出来:“大妹子,你是来村里寻人的吗?”
“什么大妹子!别随便和我攀亲戚,我可是城里人,跟你们这些乡巴佬不一样!”女人脸上的不屑呼之欲出,声音像是刚被剪了舌根的八哥,难听又聒噪。
她也不怕犯了众怒,一直嚷嚷个不停。
男人悄悄地扯了扯女人的衣袖,被她一手挥开,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干什么,干什么?!我有说错了吗?这个地方可不就穷乡恶水的,怎么还不让我说了?!”
“没有,没有,不过咱们是来找人的,要分清轻重缓急。”男人依旧好脾气,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
女人尖酸刻薄的怒吼道:“他们是什么人?配抽黄鹤楼嘛!恐怕都不知道,这一根呐,抵得过他们累死累活干一个月的了!”
“闭嘴!”男人的耐心被一次次消磨殆尽,厉声呵斥一句后,扭头看着老人,脸上堆着笑:“大叔,请问咱们这个村,有没有个叫顾芬的?”
“顾芬?”这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名字。
老者边想边摇头,他的记忆里,好像没人叫这个名,村子的妇人要不叫小名,要不就是谁谁谁家的,这猛地问起来,还真想不到是谁。
“这不是金福家的吗?”人群中有记得的高声嚷着。
围观的人自发地让出一条路,出声的汉子站了出来:“我记得……李金福的媳妇好像就叫顾芬,早些年,人家还是来咱们这下乡的知青。”
这一提醒,不少人都想起来了,纷纷议论道:“对,是她。”
“老李的媳妇可不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
中年男人听了,忙点头哈腰:“请问您们谁能帮我带个路。”
幸好男人态度不错,依旧是那个刚说话的汉子,他摸了把脸上的汗:“走吧,我带你去。”
男人再次道谢,赶忙把手上整盒的烟递过去:“谢谢,烟还剩不少,抽着玩玩。”
汉子也不客气,顺手就揣兜里了,带着两人往村子的深处走去。
妇女跟在男人的后面,扯一下拉一下,满脸的不情愿,垮着一张脸,脚下的黑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咚咚响。
“婉儿,听话,只要一接到女儿,我们就马上离开,好不好?”男人好声好气地说着,终于哄着女人的态度稍微有些好转。
“行吧。反正今个怎么说,都要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带回去!”
“好好,带回去……”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汉子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破落的院子前,指着门口的木栅栏:“就住这。”
“顾芬!顾芬在吗?金福家的!有人找!”汉子手扶着木栅栏,朝着敞开的大门喊着。
“来了。”顾留白从低矮的土房子站出来,从缝隙里向外看了看:“是李三哥呀,找金福的吗?他不在。”
顾留白快走几步,推开院子里的木栅栏,在看到李三哥身后的人时,顿时泪如雨下,哭的喘不过气来。
“……妈?爸?是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