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婆……您怎么过来了?”沈月西说话都在打磕巴,和江临川对视了一眼,发现两人眼中都满是惊惶。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了多少,知不知道妈妈去世的消息。
江外婆笑了笑,拉住沈月西的手:“我刚刚还在找你们兄妹,怎么躲在这里来呢,快,快来吃饭了,外婆让人做了好多饭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说完直接拉着沈月西往客厅走。
江临川看她脸上没有异色,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奶奶没有听见那些话。
沈月西边走边回头看江临川,看见江临川对她摆了摆手,她皱了皱眉,心却没有松下来。
他们都沉浸在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外婆的眼眶红了,空着的那只手一直抖啊抖啊……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吃完饭后,外婆看她和江临川宝宝们赶了一天的路,让他们去休息。
沈月西住的是江云之前的房间,房间很大,一尘不染,一看就经常有人打扫。房间是粉色调的,布置的如梦如幻,一张很大的公主床,上面有很多玩偶,头上的纱帐也很梦幻。
她西西地看着,舅妈将一些生活用品拿过来,说道:“云儿以前就住在这里,自从她离开后,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一天都没落过,所有的布置都是以前的模样,二十年都没有变过。”
沈月西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极了。
舅妈看着她这个样子,将她抱进怀里,温声安抚:“没事的,好孩子,云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终于解脱了,我们活着的这些人不能一直停留在悲伤中,要往前看。你是她唯一的女儿,一定要好好生活,替妈妈多看一些世间的风景。”
她的怀抱太温暖了,沈月西贪恋地蹭了蹭,声音哽咽:“恩!”
江外婆慢悠悠回到房间,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消失不见,坐在梳妆镜前,整个人瞬间像是衰老了十岁一样,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她看着桌上一家人的合照,里面是江云十八岁的模样,温温柔柔站在她身旁,笑容可人,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她清脆喊自己妈妈的声音。
她那么乖巧的女儿,真么就走了呢?云儿到底受了多大的磋磨,才会这么早走了,走在自己和她爸爸的前面,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外婆捂着嘴,害怕自己的哭声泄露出去,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哭得声嘶力竭。
外公兴冲冲地拿着风筝走了进来,兴致高昂:“我刚刚在储物间找到了这个风筝,是我和云儿当年做的,待会等西西醒了,我带她去草坪放风筝,她一定很喜欢……”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江外婆趴在梳妆镜前,哭得浑身发抖,满脸泪痕,他惊慌极了,满脸无措:“老婆子,你怎么了?是见西西太激动了吗……怎么哭得……”
“老头子!”外婆转过头,声音嘶哑,充满了悲伤难过:“我们云儿没了……西西他们这次过来,是送云儿的骨灰的。”
外公整个人愣住了,手中的风筝“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本来年限有些久远,脆弱的风筝一下子四分五裂,就跟他们现在的心一样。
“云儿,怎么可能……”
……
沈月西已经离开快一天了,顾云深一直看着表,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到港城,见到江家人了,为什么没有给他发消息报平安!
他沉着脸,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直不断的看着手表,盯着手机。
突然手机响了,他脸上一喜,连忙扑过去,还没看到来电显示,直接接了起来,声音中满是惊喜。
对面的人听到这声愣了一下,随后沉声道:“顾总,刘志这边闹起来了,想要离开。”
不是沈月西!
“差点忘了,还有这只老鼠!”顾云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神更加幽冷:“我过去看看,你们好好看着他。”
正好他现在心情烦躁,正好需要一个发泄的契机,刘志就是那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