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居然有如此深意!”
一身华服,鸣环佩玉的魏增端坐在位子上,月神坐在魏增的侧手边,声音似空谷幽泉,
“魏庸看似专权,实则一举一动都不出魏王所料,这,就是公子想学的谋略权术。”
“若无月神大人与我抽丝剥茧,我尚看不清父王的布置,增受教。”
魏增看向月神,见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含辞未吐,而气若幽兰。尤其那隐现在白纱下的那一双明眸更是令他有些神往。
魏增不敢多看,只觉内心痒痒的,他努力按耐住这种使自己有些灼热的思绪,可越是忍耐却越是强烈。他禁不住又偷偷目视月神。
“魏圉先是兵不血刃轻松拿下信陵君,扶持魏庸的野心却从未使其脱离掌控,魏武卒亦被他重新握在手中。如果之前贸然接触,只怕阴阳家也会成为他棋盘上的一子。”
月神内心庆幸,如果不是在信陵君府被罗网埋伏了一波,月神也不会安分地隐藏在魏增这里。
置身局外才可以洞若观火,事前她也没想到魏王魏圉居然也是一个老辣的渔夫。
“看来计划还需要一些改动。”她目光灼灼,仿佛窥见了未来,而不曾注意到身边魏增的异样。
……
“魏圉,这个卑鄙小人!”
三娘的大嗓门震的屋子有些抖。
“魏王这是彻底把魏武卒变成王室私军啊。”
陆言也是现在才想明白之前三娘说的魏王谋害老门主是什么意思。感情这个魏庸只是魏王放出来的一条咬人的狗,真正的手段都在后面呢。
我就说这个魏庸名声这么差怎么还是司空呢,原来是魏王一直在后面拴着他。恶名恶事都是魏庸的,魏王只需要收获结果就行了。
披甲门现在基本上可以宣布关门大吉,大量弟子选择投奔新武卒。也只有这些受老门主恩惠深厚的核心弟子才会留在这条看不到希望的船上。
在魏国,一个江湖门派还能跟魏王对抗吗?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这些不加入新武卒的披甲门弟子在大梁还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吧?
三娘已经有了带着这些弟子出走魏国的打算。她是绝对不会为魏圉效力的。
可惜在这件事情上,三娘跟典庆有了巨大的分歧。典庆或许不会效力于当今魏王魏圉,可是要他出走魏国,那也绝无可能。
“三娘,披甲门永远是魏国的披甲门。”典庆跟梅三娘说话永远是那么的低沉稳重。
“师兄,我怎么跟你就说不明白呢。不是有句话,君视臣土芥,臣视君仇寇!魏圉害死师父,我不反他已经算对得起魏国了!”
“魏王怎么样那是魏王,国仍然是我的国。三娘,弟子们愿意跟你走,我不会阻拦。但是,我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典庆说完也不再与三娘争辩,闭上双眼静静打坐。
梅三娘又要继续劝,可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梅师姐,典大哥,外面有个自称是来自韩国的人,说想要跟我们重新做一笔大生意。”
正在这里气氛沉闷的时候,一个弟子跑过来报信。
“韩国的人?”
梅三娘不解,什么叫做“重新”做一笔大生意,披甲门什么时候跟韩国有过往来?
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有人特意来访,肯定是有所图的。
“请他进来。”
来者是一个女人,束着长发,一席青丝似柳如絮。将身躯藏在墨绿色斗蓬中,但依稀可辨体态婀娜。一张清秀的脸,肤白胜雪,点缀着晶莹的红唇。
有趣的是,别人都佩玉鸣环,她戴的吊坠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鹦鹉。
“鹦歌见过铁娘子、典庆头领。”
“你说你是韩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