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人体炸弹枯髓血咒,早就在对付秦军的时候,彰显了它恐怖的杀伤力。
现在魔主最后的心脏自爆,洒出漫天黑血,天上不知怎地突响一道炸雷,紧跟着血雨倾倒而下。
“不好!”寅人祭司惊叫出声,眼睛看向圣女焱,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圣女,你怎么样!”
“杀!”
这里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就暴起一声沙哑的吼叫。
刑丘踢开父亲的尸体,亮出青铜短剑,杀向本就重伤的弄玉。
虞镂尘掀飞地上的泥土,双拳双脚缠绕气旋,腾挪格斗术施展开来,同样要将弄玉杀之后快。
赶赴到这里的所有人,包括重伤的具霜、娥皇、月神,通通被血雨淋湿,沾染了魔气。
焱更是在最近的距离,被魔主心头黑血污染,当她转过身来,龙游之气震碎周空,起手一掌就印向祭司的胸口。
蜀山大祭司则一手撑着法杖,另一手捂着头,唇齿颤抖,发出不明的呜咽。
显然魔气也侵袭着他,但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沦陷。
在场依旧完全保持理智的,现在只剩下寅人祭司,白凤和弄玉。
白凤一手拦腰抱着弄玉,另一手撑着半块屋顶,剑眉压下双眼,额头冷汗密密。
他看了一下外头的血雨,淅淅沥沥,已经不是最初那么大,沉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连冰魄剑都被丢在血坑之中,弄玉抓着白凤的肩膀,苦涩出声:“没想到,竟在最后的时刻,被……”
疯魔的虞渊护卫,正向两人杀来,白凤就是武功再高,轻功再快,也不可能应付得了这样恶劣的战斗。
他只能单纯地,转身就跑。
就在这危急关头,后山顶峰飞来一道金光,将这里的殃云驱散,空中血雨顿时消失。
白凤眼睛一亮,甩手将半块屋顶扔出去,直接将两个虞渊护卫压倒在地。
血雨消失,他最大的顾忌没了。就算带着一个人,只有一只手,对于他,足够。
白凤和弄玉暂时没有生命危机,但寅人祭司可不一样,他面对焱,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十招之内已濒临死地。
砰~
焱一掌穿破祭司的防御,其中内劲贯入他的胸膛。
“啊~”
祭司惨叫一声,独属于圣女的金色气焰,透过自己的躯体,肋骨已经断裂,内府遭受冲击,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自己为什么能在魔气污染之下保持理智,连巫族大祭司都中招了,自己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对于死,他很早就看透了。
二十多年前自己霍命占卜,元气大损,就注定这一辈子会活得很痛苦。
依靠阳金玉露草来吊着命,不是因为怕死,而是祭司的继承人尚未培养好,占卜中出现的人,还没有遇到。
他不怕死,只是还不愿意死。
现在,是时候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被魔气污染失去理智,因为自己体内充斥的,是来自阳金玉露草的天地之灵精啊。
“呀啊~”
祭司大吼一声,双手死死抓住了焱的手臂。
“玄天九重,昊刃断,啊~”
焱一只手被扣,另一手再起一掌,拍中祭司大约锁骨下方的位置。
金色气焰冲击而去,祭司顿时连话也说不出了。
“昊刃断邪,灭却之阵~”
他抓住焱的双臂,全身的灵气随着这一招自杀式的施法,流向焱的体内。
绿色的光芒笼罩了两人,当焱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只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躯正向后倒下,而自己的一只手,由对方的胸膛带出一滩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