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已经发现了这样的天赋,她突然升起一股渴望,将自己的医术尽数传授给月儿,至少,让药王和医仙不在自己手上断了传承。
她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理解师父了。此刻自己看着月儿,就仿佛当年师父看着自己。
但月儿又与自己不同,她有一对很不错的养父母,她遇到的老师,也该是一个更有成长的老师。
“我决定了。端木姐姐,不,师父,我要学习医术。”
月儿退后两步,直接跪了下去,仰脸看着端木蓉,眼睛已红了一圈,“这个没有记载的怪病,现在有记载了,我要治好这个怪病,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为这个病苦恼了。师父,我要学习医术。”
“呵~”
端木蓉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蓄满了眼眶。
或许,很久以前年幼的自己,也就像现在这个女孩一样,延长了师父二十多年的生命。
“原来,竟是这样。”
泪水终于决堤,端木蓉掩面痛哭失声。
她全都明白了,也终于全都理解了。
“端木姐姐?”
月儿搞不懂,为什么刚刚一脸严肃的人在转眼间泪崩,哭泣得不成样子。
她连忙两步迈到端木蓉身边,扶住后者的脊背。没等月儿想出什么安慰的话语,端木蓉便一把将她搂住。
“谢谢你,月儿。”
“呃,我?”
端木蓉抚摸着月儿柔顺的发丝,吸着鼻子哽咽地说:“这是师父,和太师父的故事,今后,师父会用余生,讲给你听。”
月儿完全听不懂,但她感觉现在的端木姐姐与自己贴得非常近,不止是身体贴得近,更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嗯。”她在端木蓉的怀抱里眨了眨眼。
……
“你每天在这里枯坐,有什么意义。难道她的问题,可以因此解决?”
山崖上,卫庄出现在盖聂身边,低头看着视野下那个小小的木屋,口气不善。
盖聂睁开双眼,乌黑的长发随山风丝丝飘在脸上,给他沉毅沧桑的脸增添了些许柔和。
“人总是需要一些活着的理由,她的理由并没有消失,只是一时的逃避而已。”
“哦?听起来,你似乎很懂。”
卫庄嘴角上扬,瞥了盖聂一眼。
“人总是需要一些活着的理由,只有弱者,才会心生这样,虚无缥缈的所谓领悟。奋勇一时,逃避一时,再怎么伟大的理由,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弱与强,并不是绝对。一个总是奋勇直前的人,恰恰最可能是弱者。他或许无比地恐惧,改变自己的方向。”
盖聂看着跳出山头的朝阳,深吸一口气,从身旁抓着渊虹,站起身来。
噌~
渊虹出鞘,他持剑多走了几步,随后摆开姿势,开始温习最基础的剑术动作。
卫庄白眉横压,再次瞥了一眼那山下的小木屋,冷哼一声之后,将自己的黑金大氅脱下一扔,同样鲨齿出鞘,开始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