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药和武信并不熟,算是普通同学,野外生存课结了点淡如水的友谊,可也极其有限。
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自己的手机号,但这个电话在这个敏感的节点,显得突兀且意外。
再联想到武信是何铭的表弟,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与何铭有关!
至于是来当说客,提条件双方罢战,还是来下战书,亮肌肉威胁恐吓,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林白药示意柴暮云离开,以便两人能够没有顾忌的进行接下来的对话。
“武哥,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
“我是没这闲心,不过表哥这次闹的太过火了,很多人看不下去……“
武信笑了笑,林白药脑海里浮现出小胖子懒洋洋又充满睿智的眼神。
”正好呢,前两天我回首都看望病人,偶然听说一件事,提前给你通个风,算是全咱们同学之谊。”
林白药听出味道来,武信得知何铭要干坏事,想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也是卖他一个人情。
至于为何表弟要出卖表哥,估计是三观不合,看不惯何何铭的做派,加上两人或者何、武两家人以前有什么龌龊的缘故。
林白药依稀记得,上次厕所嘘嘘时听武信说过,他和何铭并不亲近,还暗示自己见好就收,尽量别和何铭合伙做生意,免得人财两空。
“说吧,我听着……”
武信嘴皮子麻溜的说完前因后果,道:“……算算时间,那帮人今天中午就该到了,你们小心点,能避就避。这种事上不得台面,只要抓不到人,他们也没辙……”
“谢了,武哥!”
林白药对武信没好感,但也没恶感,正常的同学关系。
谁会对点头之交的同学产生好或坏的认知呢?
不过,今天打了这个电话,两人的关系必然要发生一定的变化。
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坏,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哈哈,别见外,叫我小五就行。”
武信挂了电话,手伸进衣服里,摸着胸口挂着的那块不值钱到双龙卷云纹岫玉佩。
温度一如当年。
她亲手从脖子上摘下来,笑着交到自己手里,说这是老师给你的奖励,奖励你信守承诺,两个月没有惹是生非。
然而,当天何铭开车来接他去参加姥爷的寿宴,正好见到了走出校门的她。
武信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高二开学的那天,他听到了老师的死讯。
暑假登山游玩,失足落下悬崖,意外身亡。
从此他没有再喜欢过别的女人,他登山涉水,徒步探险,玩的看似是野外生存,其实是在无法宣泄的悲哀和痛苦里浮沉。
……
空荡荡的大会议室里,林白药一个人坐了许久许久。
武信透露的消息很简单,何铭找了首都某区分局的型侦中队长带队,要来越州实施传统艺能:
跨省抓捕。
罪名是涉嫌强件。
涉嫌这两字,用的特别好。
比如后世某著名主持人,就是因为某女公开指控他姓骚扰,一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导致名声事业尽毁,真正成了社会性死亡。
虽然最后主持人赢了官司,可谁在乎呢?
对付具备广义社会地位的男人,这是屡试不爽,成本极低而收益极大的绝户计。
林白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手,突然回头,看到对面窗户玻璃上那个黑暗的倒影。
他露出平时没有两样的温和笑意。
那影子的笑,犹如魔鬼!
当天晚上,在希悦酒店五楼雅座,赵合德、柴暮云、叶西等招待南都周末众人。
席间气氛融洽,赵合德表示赞同总编的提议,联名建言,推动税雾稽查工作的完善。
总编也表示双方可以加深合作,今后南方系的媒体在求真务实的基础上,会尽量对星盛的发展做正能量的报道。
宾主尽欢的时候,雅座的门被踹开,几名警察闯了进来,无视总编的怒斥,问明赵合德的身份,当即戴上银手镯,押到楼下的面包车里,准备离开。
危急关头,叶西站出来,重赏一人两千,以这帮人是假冒警察进行绑架为由,让希悦酒店的二十多名保安围住了
面包车。
幸好他们从京里来为了不走漏风声,没开警车,而是换了辆普通面包车。
面对重赏之下的勇夫,亮出证件和家伙什根本不管用,假的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