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坏了……”
“怎么?”
“昨晚我走的急,没仔细问,”叶素商慌忙要下楼,道:“好像看林白药的意思,他派了手下要去和傅景龙盘盘道……”
鱼敬宗笑了笑,拉住叶素商的胳膊,神色平静,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林老弟……没事,天塌不下来,不过,你别去给他添乱,老实在家待着,我让人去探探风口……”
玉京17号。
傅景龙从宿醉中醒来,先伸个懒腰,再缓缓坐起,下床穿鞋的同时,视线落在枕头旁边的白色A4纸上,猛然一个激灵,神色大变。
若是普通的纸,他可能直接忽视,以为是服务员没打扫干净留下来的,可眼前这张A4纸,叠成了一座巍峨雄山的形状。
太行山!
这是太行山专用的拜帖,或者说,是只有太行山中人看得懂的警告信。
傅景龙稳住心神,打开A4纸,上面小儿涂鸦似的写着四句话:
披挂登鸟道,戈甲步云端。
太行横断幽冥远,一命一命还。
“挂门……”
傅景龙浑身惊出了白毛汗。
太行山目前尚成点气候的诸门,柳门最贵,月门最奸,燕门最豪,风门最凶,粉门最贱,皮门最滑,可唯有挂门最狠。
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太行山最能打最敢搏命的,全是挂子门的牲口。
这一点,傅景龙平时听京国柳的老人们聊天,早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
而这拜帖,这四句诗,正是挂门的招牌。
震惊过后,是无边的恐惧。
傅景龙的脸色铁青,能无声无息的把拜帖仍在他的床头,想要他的命,岂不也是轻而易举?
他没有迟疑,立刻掏出手机,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查!给我查昨晚那个男人的底细!有他的车牌号,入住酒店的登记信息……今天中午之前,我要知道他的身份!”
很快消息传开,傅景龙的床头被人下了帖子,不少人兴高采烈的看热闹,也有不少闲散人暗地里帮忙,想借此良机攀扯点交情,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就是找不到那辆据说是外地牌照的奥迪车。
等鱼敬宗把事情打听清楚,拨通林白药的手机号,听到对面传来那臭小子的笑声:“鱼总好啊……”
“林老弟,你身边有挂子门的人?还是你深藏不漏,也是出身太行山?”
林白药笑道:“我没那个福分,和鱼总您同出一脉。至于人嘛,其实您也见过,就是我那个司机唐小奇。他小时候跟的正经师父是太行山的老大匠,学的皮子活,后来也跟挂子门的老尖挂学了几招散把式。倒不是有意瞒着您,只是他早就离了这行,我也从没把他当太行山的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