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病死鬼长得怪好看的,她也不亏!
敲定注意,秦珂吐出一口浊气,拿出小镜子看看脖子,游戏出品必属精品,脖子上那可怖的勒痕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惜这药不多,不然拿出去卖,一瓶几贯钱应该能卖得出去。
心里这般想着,走到门口敲门,引起姨丈一家的注意。
她高声喊道:“我知道你们听得到,我可以嫁,但有条件,不能是替嫁。”
门外沉默片刻,林采香再三确认她说的实话,这才开门。
门口站了何子昌和林采香二人,也不怕她能跑掉。
秦珂不在意,单刀直入:“婚书必须改名字!”
否则后续麻烦无穷。
“不行!”姨丈皱眉拒绝。
林采香也劝她:“阿珂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要知道,我们平民老百姓实在是惹不起陆府。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们!”
秦珂斜睨她一眼:“所以,等今晚上知道真相,就不会捏死你们了?”
林采香一噎,姨丈也默不吭声。
“我……我们也没办法。”何子昌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低吼。
一副被欺压的老实人模样。
秦珂冷笑:“那不如你们把聘礼还回去,至少能弥补一二,不至于下场太惨?”
这下,何子昌不说话了。
很明显,他不想还。
老话说,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说的就是他了。
见逼的差不多了,秦珂态度和缓,给他们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
“总归是要得罪的,与其婚后得知进而报复何家,不如提前告知争取宽大处理。”
“不成不成。”林采香摇头,她害怕,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先听我说完。”秦珂打断她的怯懦,“我们先抓住主动权,然后将表姐的临阵脱逃改成突然疾病,不能在冲喜阶段给未来相公添了病气,只能将这桩好姻缘忍痛给了表妹。”
内里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但这样一来,至少全了人家的面子,也把表姐悔婚这桩事情轻轻带过。
“相比较婚后被发现真相引来的震怒和报复,导致全家臭名远扬,这样处理损失更小。”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面夫妻俩说要考虑,关上门在外面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这才进来。
林采香:“行,就按你说的办。”
“咳,既然婚书都改了,那定帖也一并改了吧。”
姨丈眼神闪烁,厚着脸皮提出来。
秦珂看向姨妈,姨妈抠手指,假装没注意。
秦珂点头:“也好。”她也正有此意。
定帖就是嫁妆单子,里面还有男女双方各自的个人信息。
女方婚前要写清自己的嫁妆,也就是奁产,属于古代的财产公证。
虽说古代提倡女子无私产,但女子的奁产,就算是再没出息的男人,也都是公认的不能动用——除非得到妻子的同意。
之前的定帖属于表姐,其实姨丈不提出来,也得改,毕竟除了表姐的嫁妆得拿出去之外,其中新娘的个人信息也得修改。
况且,依照秦珂的意思,就算她现在的财产缩水了百倍有余,但仍是觉得,表姐的嫁妆过于寒酸。
根据原主的记忆,本朝在嫁娶上有规定,嫁妆须得是聘礼的两倍!
也就是说,夫家的聘礼给多少,娘家必须得将这份聘礼给新娘带回夫家的前提下,还得备上至少等量的嫁妆,以达到两倍的条件。
陆员外家给的聘礼,除了一百贯之外,其余东西零零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十贯。姨丈和姨妈不仅把这笔聘礼给昧下了,给表姐准备的嫁妆价值还不到两贯!
对于高嫁的人家,拿不出那么多嫁妆,嫁妆就至少得跟聘礼相等。
也就是说,把夫家的聘礼作为日后的奁产原封不动的带回去。
姨父家吃相这般属实难看。
两方说定后,事不宜迟,姨丈立刻掏钱,快马加鞭让人去回了镇上。
镇上那边得了消息,不管内里是有多恼怒,明面上至少还是带了消息过来,婚礼照办。
等新娘子接到镇上,婚书应该已经托关系改好了。
至于定帖,那肯定也是得改的。
虽然这样的事情极为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前例。
堂堂员外家,替嫁这种事情要是闹出去,脸都得丢尽。
因此,就算再震怒不满,至少婚书名字能在拜堂前及时改过来。
定帖等回门前处理好便可。
至于这个所谓的姨妈,在秦珂出门前,已经立下字据,她只要表姐原本嫁妆的两床薄被,其余东西一律不要。只是如此一来,今日她踏出这个门,便意味着自此和姨妈关系决裂,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何家并不富裕,得了一百贯银子的聘金,虽足够在镇上买一间不大的院落,但对农家来说并不多划算。
家里还有三个还在读书的儿子,读书花销最是大,这一百贯省着花,也用不了三年。
何家需要这笔钱,也需要有人给自家闺女替嫁。
而秦珂,正是适婚年纪,不能脱离姨妈家独自生活。
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嫁。
这个想法,在看到来接亲的人赶着一辆灰扑扑小驴车过来,就顿时碎成了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