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对她有什么好奇,爱上一个人,往往就是从对她好奇开始的。”
笑结璘不置可否,在她的身旁坐下,“奶奶跟这个全郁仪,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夫人偏头看着他眼里的迷茫,沉默了良久,最后苦笑一声,双眼朦胧地望着被鹤月轰出来的大洞。
“以往我只顾着因为她和你爷爷吵架,没想到在你们心中埋下了种子。”
“虽然她现在看上去正年轻,实际上,比我还年长几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身上确实有很多故事,也足够令所有男人怜惜,但她实在太耀眼了,耀眼得灵州所有女子在她面前都黯淡无光,对她又是嫉恨又是羡慕。”
“你爷爷满心满眼都是她,求而不得就产生了偏执的想法,为了将她据为己有,将她囚禁了起来。”
说到这里,大约是想到了同样被忽视的自己,老夫人痛苦地闭上眼,将眼里的湿润忍了回去。
笑结璘看她情难自禁,为她拍了拍后背安抚,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我当时并不知道你爷爷将她囚禁,甚至所有人都想不到那么强的她会被你爷爷锁住。”
“我跟你爷爷早有婚约,他却正大光明的去追求另一个女子,实在是,将我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我一气之下,骗他吃了绝情丹,将那个女人忘得干干净净。”
忘掉所有的笑百长,在家人的安排下,很快就跟孙家决定了婚期。
就在成婚前夜,年轻的老夫人孙亦如意外得知全郁仪被他锁在地宫,便避开了所有下人偷偷地跑去了地宫。
她看到那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被寒星陨铁打造的铁链锁在角落里,犹如一只死去的猫,紧紧缩成一团。
心里最先涌现的不是惊讶,不是叹息,而是痛快,是幸灾乐祸。
痛快过后,孙亦如还是感到一阵唏嘘,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本想找人将她埋了入土为安。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她手下的人都以为是自己杀了她怎么办?仅仅是她的仰慕者,就足够把自己撕碎。
想到这,孙亦如总觉得有谁在暗处窥视自己,后背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层白毛汗,慌张地往后面望去。
别说人了,就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最后她还是决定不管这个女人了,以免引火上身。
“我就这样离开了地宫,在门口捡到了那只镯子。在之前我看见过你爷爷高价得来火岩精,想必就是打造了这个镯子。”
孙亦如苦笑着摇头,接连叹了好几声,“后来你爷爷恢复记忆,我才知道那镯子竟还刻了她的名字。”
“这么多年,他总是怨我怪我,甚至怀疑是我杀了她,我把她藏起来了,若不是,若不是当时我已经怀了你父亲,只怕他连杀了我都有可能。”
说着说着,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涌出,化成泪水一滴滴落下。
“奶奶是说,她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纵使笑结璘见过太多奇闻异事,但是一个死人又活生生地出现,这依旧让他难以置信。
原来当初在云阑山脉,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她当时其实并没有死?”
他想起全郁仪重伤的情况下,没有脉搏,没有呼吸,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就仿佛死了一样。
那时候的奶奶,肯定误认为她已经死了。
不然,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我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是当时她确实是死了。”
老夫人重重地强调道,然后紧紧盯着笑结璘,像是叮嘱,又像是警告,眼神里夹杂着一丝郑重肃穆。
“璘儿,你记住,无论是你对她好奇也好,她来纠缠你也罢,离她远一些!她看似纯良无害,其实最是阴狠歹毒!”
看他沉默地低下头去,她有些着急,目光里晕染了一抹疯狂,“璘儿,你答应我!”
“是,我答应您,我以后不再与她有半分交集。”
她这才放下心来,满意地抚着他的头,“璘儿啊,只要你能安然无事,我也放心了。”
笑结璘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明月坊。
全郁仪醒来看到床边守着的是鹤月,茫然地以为自己睡花了眼,闭上又重新睁开。
“小仙怎么连我也不想见了吗?”
鹤月看她反反复复地睁眼闭眼,好像并不太愿意看到自己,语气间颇有些幽怨。
“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有点太假。”
全郁仪确定真的是他,连忙灿烂一笑,坐了起来,对着他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