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千山万水,不管他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他,拥抱他,告诉他他并不孤独,告诉他就算有再大的痛苦都有人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抬眼望,星河大落,剑无就是独自走在这样空寂的世界里的吧?一个人,一把刀,不,两把,呵呵,然后一步一步寻找着那永远都找不到的东西,那该是怎样的孤独啊。
那剑无走过的千山万水,可云会紧跟着他的脚步追上去的,循着他走过的路,循着他的痕迹,感受着他的心情,就算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她也会坚持着,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与他并肩而立,看他所看,感他所感。
“那去西海国吧,他去了那儿。”
“西海国?”可云疑惑了,“他为什么要去西海国?”等一下!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可云心里,西海国在两年前正在向君国进军,那时的剑无刚把君国创立成一个乐园,他不会容许有人侵犯这个乐园,侵犯乐园中的人的。
是这样吗?可云抬头,她抽了抽鼻子,哭起来,原来是这样啊……剑无,我在你的身后享受着生活的时候,你却在前面为我抵挡了多么庞大的风雨啊!
这年月买卖难做,钱更难挣,一个子儿一条命,没有讨价还价。有一个男人跟贩卖奴隶的老板讲公平,费了大半天口水双方都不落好,各自气的脸红脖子粗,谈不拢,男人最后大骂,有这个钱,我能直接雇人把你杀了!
老板呻吟半晌,噘着嘴,鼓了一肚子气,斟酌着是在别人地盘儿,没敢再说什么。
该男子很有信用,说干就干,镇子上招贴了几个任务,欲要那老板性命,满心欢喜地回到家,傻了。
还没开门,门底下的门缝里就往外淌血,男子手忙脚乱开了门,看见自己一屋子死人,两个女儿不见了。
他慌忙往外赶,中途跑丢一只鞋,乞丐一样来到奴隶市场,干干净净的,连根毛都没留下。千里之外,他的两个女儿被锁在笼子里明码标价,往来皆是讨价客,围观无不买卖人。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杀人和买卖都是正当营生,只是杀人多半时候没有钱赚。
可云挡在这群人的前面,她发着抖,但把身体撑得大大的,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像只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
可云身后是一个镖队,队伍不大,只有七个人里外把守,雇主是三个女人,都瑟缩在车厢里往外探头。
赤儿用刀指住可云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滚开!”
“剑无也从来没有想过不管,两年前剑无救你们,不是让你们也变成杀人的人。”
“不是?不是什么?你又能明白什么?一个只能被被人保护的女人,一个弱者,连生存的资格都要靠别人施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别人?你以为你做的事是对的?今天我们杀他们,明天他们强大起来就会杀我们,这才是命运,这才是对错!你以为我们这两年强大起来靠的是什么?有权利掌握命运的人只有强者!”
“不!强大的理由不应该是杀人,力量的所向也不能是弱者,剑无的愿望,也绝不是把这该死的命运压迫在弱者头上,剑无救了你,你却辜负了他。”
“我们都崇敬着那位大人,所以我们都在向他的样子努力对吗?他教会我的,是勇气,是果断,是绝不容情,他教会了你什么?一个自说自话的可怜人?你连怎么生存都没有在那位大人身上学到,永远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想要出现奇迹?告诉你不会的,有那位大人在,随便你怎么胡闹,但他离开了,你就一无是处,并不是每次危险都有意外的幸运,就像一辈子只会遇见一个英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