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领队的话像是和朋友说一件自己很有经验的事，“真的，这种伤害至少能让人很害怕的，毕竟是自己胸口被捅了一刀！毕竟……是距离死亡很近的伤害。”领队突然想到了什么，“除非你！你不是人类！”

当是时，尸血染地，血河延伸，远处山静水缓，沉闷的天空闷声雷响，剑无背手够刀，试了几次，有点困难，团团乱转，于是挥刀砍断刀柄，一点点从胸口把刀拔出来，从始至终都像做一件平常的事，没有表情。

“不是人……”领队昏迷前这样想。

剑无又一根手指被冲霄鲸撅断，那张被剑无死死抓住的卡牌被冲霄鲸拿到了。

“子弹！”冲霄鲸立刻去看那个刚才还和一个被人欺负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孩子。

“你撒谎。”剑无说，“你的卡牌是空弹膛。”

剑无那张脸扭曲，难看，好像被至极的愤怒和至极的兴奋堆积交织，但冲霄鲸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只有平静。

剑无从一开始！都在演戏！

“你是……怎么猜到的？”冲霄鲸突然大吼，“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

“根本不用猜。”剑无突然没有任何表情，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里，他不能掌握命运，命运也没有驱使他的能力，但如果虚无的命运在人间有一个具现化的代表，那这个代表，就是剑无！

什么厮杀，什么针锋相对，什么绝望，在一开始都只是对决中的一环。

剑无说：“我不久前在人类中学到一种东西，一种叫虚伪的东西！你难道到现在还天真的认为，这场对决的胜负是在于游戏之中？不，游戏之外的东西才能真正决定胜负。”

他们从来不是在比几率，比经验，他们一直在比虚伪。

央央历史，铁血丹青，一个个朝代的成王败寇，明面上全是仁义道德，宏图霸业，无数的智谋巧计，无数的宅心民意，但翻烂了也只看到两个字虚伪！

假借天命的刘邦建立汉朝，出师有名为将摔子的刘备三分天下！靠的是运气？靠的是那颗欺骗了天下的心！

冲霄鲸的虚伪也许不如皇帝，但能做到将军的位置，剖腹挖心，都见不到一点红色，心黑如鸦的人是小人，同样是伟人。

但对于虚伪的理解，也许剑无看的更加透彻，也许真如领队所说，只有以旁观角度看待问题的人类之外的东西，才能有这样的领会。

没有开牌，剑无已经说：“你输了。”

现在的剑无，已经不需要任何虚伪，他再次恢复到处变不惊的表情，因为秋望的死，因为仇恨的死，他的人生似乎在君国落下终结，一个终结的生命，做任何事都会是平静的。

游戏结束了，表面上他输了四局，但他根本已经赢了。

没有任何话，剑无去到冲霄鲸趴在地上的儿子身边，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起来：“好好看着，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次攻击。”

找死找上脖颈，毫不留情地割断喉咙，割断血管，割断血肉经脉，割断骨头！

血溅上剑无的脸。

“你想击败我的信心，同样的，我也想击败你的信心，让你连赢四局就是为了最后的反击，我知道你根本很在乎自己儿子的生命，在乎到愿意用其他所有人的命去换，但你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你实在是个很可怕的对手，我与你的对决，哪怕出现一点裂缝，都会被抓住，我只能利用我孩子的性命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在精神上无法被击败的人，这样，我才能赢下所有赌局，并赢下你的命。”

“我故意的。”剑无说了冲霄鲸说过的话，但冲霄鲸说的话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剑无呢？他是不是真的掌握着胜利？从始至终！

“而且，我也并没有输掉那四局，这些人质在我手里并没有用，但如果给了你，就会成为拖累，你再与我斗杀的时候就不能放开手脚。”

他甚至可以一边和冲霄鲸斗杀一边去杀那些冲霄鲸好不容易赢回来的战友，这种压力，一定会把他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