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来说便是,这只枪,是具备实用价值的。
如果可以批量生产的话,完全可以将其装备军队。
朱宏煜沉吟一阵,然后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安排一下,朕要去大明皇家兵工厂视察!”
朱宏煜将事情吩咐了下来,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抱拳应诺,然后便去安排行程了。
朱宏煜说要视察,不是说去就能立马动身的。
前后需要安排的事情是很繁琐的。
总得给别人一个准备接待的时间不是?
……
倭国,江户!
上了年纪的朱之瑜站在自己居住了数年的寒舍之外,负手而立。
转身,望着寒舍的目光颇为不舍!
他在这里居住讲学了数年,也已经算是有感情了。
但是,他的眼神深处,却是蕴含着更深切的,对故乡的卷恋。
“先生,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您的藏书,文稿等学生也都已经整理归档,无有错漏!”
一名儒衫打扮的学子对朱之煜开口说道。
朱之瑜闻言,微微点头说道。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便准备启程吧!”
说罢,他便在弟子的搀扶下,登上了一旁的一辆马车。
等朱之瑜坐好之后,车夫一甩鞭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行走在江户的街道上!
四周的行人见到是朱之瑜的马车,纷纷停步,并向马车作揖行礼。
敬拜师长!
朱之瑜掀开车帘,向着道路上向他行礼的人一一颔首回礼。
就在这时候,朱之瑜的车队却是被人拦住了去路。
倭国德川幕府当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纲一路纵马来到了马车旁,然后翻身下马,向朱之瑜行弟子礼。
朱之瑜并没有托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将德川家纲扶起,开口说道。
“将军不必多礼!”
德川家纲却是坚持行完了礼,开口说道。
“先生传道授业,为我日本国上下讲学,是为贤达师者也!”
“我等受先生之传授,便为学生,自该向先生行礼!”
当年,朱之瑜初抵长崎,正准备购地躬耕之际。
倭国副将军,大将军德川家纲之叔父,德川光国听闻天朝大儒抵达倭国,欲兴庠序之教。
便派遣儒臣小宅生顺到长崎礼聘朱舜水为国师,要请朱之瑜到江户去讲学。
等朱之瑜初抵江户,便受到了极大的礼遇和推崇。
大量的日本朝野人士,都蜂拥抵达朱之瑜居住的寒舍,向朱舜水求学。
就连当代将军德川家纲,也是开始跟着朱之瑜学习儒学!
这便是古代中国对四周国家的影响力,尤其是在万历抗倭战争中,倭国惨败之后,便对大明之文化愈发推崇。
一位大儒抵达倭国,是可以在倭国国内引起很大的轰动的。
所以,现在德川家纲对朱之瑜执的是弟子礼。
德川家纲将朱之瑜一幅要出远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
“先生这是要归国吗?”
他便是接到了朱之瑜要返回大明的消息,这才亲自前来阻拦的。
朱舜水闻言,只是点头说道。
“当年故国倾覆,天下陷于胡尘,老夫怯弱而无有赴汤蹈刃之血勇,可也不甘剃发易服,在建奴治下做那亡国之人。”
“是故远避海外,以求片刻安心!”
“如今大明光复,衣冠正朔重为华夏,老夫便也该启程回家了!”
朱之瑜为儒学东传日本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但他却是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东渡是为了传儒,对外口径一直都是为了避难。
他身上的文人风骨是很正的!
德川家纲闻言,知道朱之瑜的态度坚决,但他还是想要争取挽留一下。
“先生在我日本可是有哪里住的不舒心吗?”
“只要先生有所求,我日本上下定然竭力满足,先生非走不可吗?”
朱之瑜闻言,脸上挂着笑容,微微摇头说道。
“非是在日本住的不舒心!”
“而是老夫老了,黄土已经埋半截儿了!”
“人啊,总得落叶归根的!”
“老夫不想闭眼之后,也流落异乡!”
说话时,朱之瑜的眼神中,满是对故国的卷恋。
中国人的乡土情结是很重的,落叶归根,几乎是所有中国人的执念。
德川家纲见此,也知道自己无法再阻拦。
他即使强行将朱之瑜留下,也肯定无法再从他这里得到学问了,那还不如不留。
于是,德川家纲开口说道。
“既然先生执意要走,学生也不好阻拦。”
“但今日便让学生送一送先生吧!”
说话间,德川家纲将朱之瑜搀上了马车,然后他也纵马随行。
一路向着江户城外的港口而去。
一路上,德川家纲都在不断的向朱之瑜请教着学问,而朱之瑜也没有藏私,尽量的回答着德川家纲的问题。
一行人来到了江户城外的码头出,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商船。
商船挂着田川氏的旗号。
这条商船的主人,正是郑成功一母同胞的弟弟,田川七左卫门。
随着大明光复,郑氏在东亚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威风较之当年郑芝龙最威风的时候还要更甚几分。
当年郑芝龙虽为东亚地区海上的霸主,但其也不过是一个福建总兵。
而现在的郑成功却是大明的国姓爷,外加异姓王。
何其尊崇?
有了大明做靠山,搭上了大明发展工商的顺风车,现在郑氏和日本的贸易额正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节节攀升。
田川七左卫门作为郑氏在日本的代表,这次便是准备要在这年节前后去往南京,拜会一下自己的兄长的。
而朱之瑜在听说有郑氏的船只要前往大明的时候,便主动开口要求搭乘顺风船。
田川七左卫门自然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