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煜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琢磨一阵之后,他开口说道。
“既然清军已经发兵开始征倭了,那我大明差不多也该出兵收复朝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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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理上来说,在朝鲜国王要求内附之后,现在的朝鲜已经是属于大明的了。
这么一大块几乎没有骨头的肥肉继续落在满清手上,朱宏煜可看不下去!
朝鲜王室已经公开表示内附,朝鲜本土的势力也已经被满清给扫了个七零八落。
再加上现在朝鲜那数百万汉化程度很高的人口,可不就是一块没有骨头的肥肉吗?
如果能吃下朝鲜这块肥肉,再迁徙朝鲜之人口入辽东,川蜀,西南等劳动力急缺之地。
则可以在短时间之内,为大明增加大量可提供税收的田亩。
大明的农税在短时间内就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虽然不愿意承担,但即便朱宏煜这些年来一直扶持工商,现在农税在大明的财政收入中,也依旧是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至于说大规模迁徙朝鲜人口入辽东,西南等地,会不会导致朝鲜人鸠占鹊巢?
其实不用担心!
一是因为朝鲜的汉化程度很高,那些被迁移的百姓很容易就能被当地的汉人同化。
二则是别他妈的死心眼儿把人往一个地方迁移,你把人散开,一个县迁徙个二三百人就差不多了。
如此一来,这二三百人只会被更加快速的同化。
但是,如果一个地方迁徙成千上万的朝鲜人,可不是朝鲜人就要鸠占鹊巢了吗?
那话咋说的来着,大杂居,小聚居嘛!
只要朝廷操作得当,问题不大!
朱宏煜沉吟一阵,开口唤来了五军都督府的诸位将军,准备商议出兵收复朝鲜之事。
……
朝鲜,釜山!
在年节过后,清军主力便开始调度,从整个朝鲜全境向着釜山一处汇聚。
大量的军队聚集,海量的军械粮草等物资在釜山港内堆积如山。
一条条大小船只被清军征调,用于运输军队和物资。
现在的清军,压根不管是不是海船,整个朝鲜,只要是能在水面上飘的,哪怕是个小舢板,也在被征用的范围内。
釜山港外的海面上,数不清的大小船只密布,几乎要将整个海面都给铺满。
微风吹来,一面面船帆迎风猎猎,几乎要铺满整个海面。
康熙站在釜山的港口,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船只,心情激荡。
“出征!”
伴随着康熙的一声令下,战鼓和礼炮声响彻整个釜山港口。
清军前锋拔锚扬帆,向着对马岛而去。
目送那些大小船只离去,康熙也是转身离开了港口。
但他并没有返回行辕,而是径直去了军营,他要亲自去操练那一只新军。
因为对他来说,那只新军才是他这个大清皇帝安身立命的根本!
虽然那只新军的军粮,军饷,军械都在被无端克扣,就连兵员也大多只是一群老弱病残。
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康熙对他自己的新军上心!
唯有看着新军操练,康熙才能感到自己真的是个皇帝,而不是可有可无的傀儡。
……
釜山城内,一间装饰华美的商馆!
遏必隆和一个大明的商人相对而坐。
两人坐在一起喝茶,交谈,虽然遏必隆是满清的内阁大臣,但隐隐的,却是那名大明商人的气势占据上风。
遏必隆和这位大明商人见面,要商议的便是便是租借船只的事情。
清军要渡海征倭,现在只是一个前锋,便差不多把朝鲜的大小船只都给征调走了,才勉强够用。
真要等到大军主力出征,那所需的船只绝对是海量的。
就凭清军现在所掌握的这些船只,绝对不够。
现在整个东亚范围内,有足够的船只,能够让清军主力完成渡海的,只有大明一家!
为了能够得到足够的船只,方便大军渡海,遏必隆只能找来大明的商人商议租船渡海的事宜。
遏必隆开口说道。
“张会长不必担心我大清会对贵方的船只借而不还,我大清好歹为一国,诚信还是要的。”
“押金方面,不知能否打个商量?”
张姓商人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满清有信誉?这话谁信谁傻逼!
别说现在的满清已经没落到了,这种需要渡海征倭才能生存的地步,压根不需要讲信誉了。
哪怕是当年全盛时期的满清,那也不是讲信誉的主。
“遏相,非是再下说话难听,而是这事情确实不好办!”
“你们要租借的船只数量太多了,如果没有足够的押金,我无法说服商社的成员们将商船租借给你们。”
张姓商人是代表商会,来同满清谈判租借船只,让满清去跨海征倭的事宜的。
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有着相当庞大的利益集团!
甚至,这个利益集团有皇家做背书,否则的话,他也不敢来和满清做生意。
这事情,可是一个不好就会背上通敌汉奸的名声的!
在这个利益集团的支持下,张姓商人是有和遏必隆谈条件的资格的。
更别说,现在还是遏必隆单方面的有求于他。
“我大清现在将大量的钱粮都投入到了准备跨海征倭这件事上来,大量的钱粮都变成了军械物资。”
“再者说,你们索要的押金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大清现在也困难,一时半会儿的拿不出那么多的押金来。”
“张会长便通融通融吧,大不了等我大清征倭之战开始,战利品的变现全部交由贵商会负责。”
战利品变现可是一门大生意,里面蕴含着的利润,可一点也不比直接抢少多少。
而战利品变现的生意,也是遏必隆手上最重要的一个筹码!
张会长闻言,沉吟一阵之后开口说道。
“遏相,不给押金就想要租船,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那些船只对我等商人来说,也是我等的身家性命,非是我等不信任大清,是我等不敢拿身家性命来赌。”
“别看我等现在押金要的多,可等贵方还船的时候,这押金也是要返还的。”
“如果贵方真的是诚心诚意的要和我等做这租赁船只的生意,又岂会在意押金多不多呢?”
“反正押金也只是先在我等这里寄存,等到交易结束,迟早是要还给贵方的!”
张会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遏必隆嘴角一抽,心中有些无奈,果然,白嫖不是那么好白嫖的!
对方不傻啊!
既然白嫖的想法落空了,那遏必隆也就开始准备正经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