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从问询室出来，张丽也从观察室那边过来，“头儿，沈芳菲的话明摆着有问题，她的邀请卡，如果没有她授意，家里的佣人恐怕不敢随意处理掉，我觉得，她肯定在隐瞒什么。”

“隐瞒什么？”陈宇问。

张丽不假思索的说：“隐瞒她跟程美茹认识，程美茹跟她父亲沈博裕关系不一般，她也知道她母亲一直都痛恨程美茹，若说她没有杀人动机，我不信。”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把邀请卡给程美茹，在明知蒋丽云也在sa时装秀的现场，她这么做不是刻意给她母亲添堵？”陈宇提出道理说不通的地方。

虽然陈宇说的有道理，但张丽觉得他是在有意帮沈芳菲开脱，最后干脆忽视掉自己话里的漏洞，坚持己见：“反正我觉得她没那么简单。”

这时去查证的人也回来，“头儿，已经查过，当天晚上沈芳菲的确去了uini酒吧，又查到沿路的监控，在这期间她没有去过任何地方，直到半夜十二点多才回沈家。”

陈宇“嗯”了一声，“去告诉梁飞，现在调查的重点在沈慧语身上，沈慧语一定跟程美茹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同事应声，跨步朝另一间问询室去。

陈宇看向张丽，“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张丽掩饰着脸上的尴尬，她抬起头，“我持保留意见，她有不在场证据，不代表她没有指使别人，我依然怀疑她的动机。”

“合理怀疑没有问题，”陈宇说道：“不过我们是警务人员，说话也要讲证据。”

张丽接着他的话问：“如果事实证明是她做的，你会抓她吗？”

陈宇睨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犹豫：“我们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这跟是谁犯罪无关。”

沈芳菲在问询室里硬生生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不过这半个小时也没闲着，在心里把陈宇骂了个遍，门被推开，她转头。

“沈小姐，你可以走了。”陈宇站在门口。

沈芳菲起身抬脚，走到他面前，一脸讽刺：“现在知道错了吧？”

陈宇脸色淡然：“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再请你回来。”

见他垂眸瞥自己，不以为意的样子，沈芳菲被气的心里窝火，想要再说点什么，最后只能化作咬牙切齿，大步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远，她又忽然调转走回来。

“我能见见我妈吗？”沈芳菲半仰着头，问陈宇。

“案件还在调查中，除了律师，任何人都不可以。”

如果说沈芳菲的目光是把利箭，恐怕此时陈宇身上已经被射穿了好几个窟窿，见她再次气怒的离开，陈宇拿出手机拨号出去。

“沈芳菲刚从警局离开。”

“谢谢你，陈警官。”纪然回道，能从警局回来，说明沈芳菲的嫌疑基本被排除。

“希望能对沈老先生的病情有帮助。”毕竟他当时带沈芳菲和沈慧语走的时候，沈儒山就在他面前晕倒。

“会的，谢谢关心。”

纪然挂了电话，转身对已经醒来的沈儒山说道：“外公，芳菲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