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落山,明月从名为“黑夜”的潭水中浮出。戊十四绕过庆典,发现一条上山的路。一路上山,来到半山腰,一条隐蔽的小路从大路上叉出,通向密林深处。她走上小路,在林间绕来绕去,终于见到一棵大树后透射出光亮。向光亮走去,一间简陋的铁皮屋出现在她面前。铁皮屋内传出讨论声——
“这些都是证据,你们看看。自铅国出现碎组织以来,我们就一直生活在一片虚假中。”
“但现在的生活是真的呀!每天接触的人和事,还会骗我们吗?”
“那是暂时的,假的就是假的,无论被包装的有多好。”
“你们谁还记得碎组织没出现前的生活吗?”
“有人在外面!”
“谁?”
戊十四走进铁皮屋。里面同外面一样简陋,一盏照明设备,散落一地的照片和传单,八个人或站或靠或直接坐在地上,其中一个人便是昨天给她传单的人。每个人都警惕地盯着戊十四,直到她掏出传单。所有人松了口气。戊十四站在门口,听他们继续讨论。主要是传单男一个人在说。他情绪高昂,说到重点还会振臂高呼,逻辑清晰,语言富有感染力——
“我们需要拯救我们的国家,不一定要做流血牺牲的事,但要将真相告诉大家!让更多人从这个虚假的乌托邦中清醒!但我们也应该做好流血牺牲的准备,因为我们要对抗的是铅国建国以来面对的最大敌人!大家……”
从交谈中,戊十四得知传单男的名字叫费廉。在他旁边听得最认真的女孩名为贺娴,是费廉的邻居。途中,一个男人觉得无聊,离开了。又有一个男人一直和费廉争辩,谁也说服不了谁,气冲冲地离去。戊十四认识贺娴后,一直和她聊天,什么都问。她也从贺娴口中问出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比如,他们是爱国者同盟会的成员,目前已经有两百余名成员分布于全国各地,现在主要任务是拉拢更多的人加入他们……
戊十四:“两百人,好少呀!”
贺娴:“其实同盟会成立至今也有三年了,不过自从碎组织的人完全控制了政府,我们的生存发展就越发困难。不少成员都遭到抓捕迫害。”
“你们有没有想过转移到国外发展,壮大后再回来。”
“你这条提议很好哇!可以和费廉商量商量。”
费廉找到机会问戊十四:“你要加入我们吗?”
戊十四摇摇头:“我不想加入任何团体。不过,我可以帮助你们。”
“你一个女人能帮助我们什么?”
“你一个失业青年,除了到处发促销传单,又为你们同盟会做了多少事呢?”
两人剑拔弩张,大有争吵的趋势。夹在中间的贺娴一时不只该先劝谁。结果,两人只是相视一笑。
费廉开心地说:“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费廉。”同时,伸出手。
戊十四:“贺娴已经告诉我了。我叫戊十四。”她也伸出手。两人郑重地握手。
“我之前在亥皮城好像没见过你,能留个通讯或住址吗?”
戊十四调侃到:“这样真的好吗?第一次见面就要女孩子的通讯和住址,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说“女朋友”三个字时,她故意看了贺娴一眼。贺娴明白她的意思,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女朋友。和我这样的人谈恋爱风险太大。”
“也对。这是我的通讯,我目前住在城中旅馆。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
事后,戊十四借口去看庆典,离开了铁皮屋。距庆典百米外的小树林里,两个黑衣人正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紧张张地问:“人呢?”
“我这也没有。”
“我在这”,戊十四出现在他们身后,并释放出黯将两人紧紧束缚住,“半山腰上的事,你们会通报吗?”
一个黑衣人慌张地回答:“处理爱国者同盟是其他部门的事,我们只负责监视你,直到你离开铅国。”
“也就是说,今晚半山腰的事你们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