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看着面前一大排花里胡哨的饮料,她选择困难症犯了,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天海祐希,保险地跟她选了一样的饮料。
“天海桑能接这部电影,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啊。”
“总要尝试不同的角色,把自己限定在一个区域里也不太好。”天海祐希拿了一瓶乌龙茶,她从小到大一直走在同龄人的前面,无论是在哪一方面也不肯服输。
哪怕是后面成为宝冢歌剧团月组的首席男役,后面又在巅峰时期退出剧团开启演艺生涯。在进入演艺圈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接了几个角色远远没有她在宝冢获得的关注量高,直到《千年之恋·源氏物语》中光源氏一角,才让她真正走到大众的面前,但仍然没有脱开男役的范畴,而2005年《女王的教室》才是真正让她获得成功的开始,那部剧揽下多个重要的大奖。
“天海桑为什么要从宝冢退出呢?”沈姜好奇地问道,在她看来宝冢歌剧团历史悠久,在世界各地享有盛名,日本国内拥有长情的粉丝,即使是在日娱,艺人的地位也不怎么高。
“因为一直都很想当厉害的演员,当时老师建议我去考宝冢,所以就去试试了。”天海祐希看着小朋友在一大堆冰淇淋口味中陷入沉思,“需要我帮你推荐一个吗?”
“那,谢谢?”沈姜从天海祐希手里接过一个抹茶红豆味的雪糕,“在宝冢累不累?”
天海祐希直白地点点头,“很累,但是很有意义。”她去面试前是零基础,了解到一大堆考核,为了通过考核,在舞蹈上面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还有各种专业培训。
她没有说的是自己更不喜欢宝冢里面森严的等级制度,后辈要负责全部的卫生,后辈见到前辈必须鞠躬问好,包括洗澡也是让前辈先用,后辈没有资格使用淋浴,她在海上top的时候据理力争,改了不少,但也只改善了男役的环境。
两个人走到柜台结账,就在天海祐希准备从口袋里掏钱的时候,沈姜掏出一张纸币拍到桌子上,“一起结!”
“诶,不用啦,白歌酱……”天海祐希似乎从小孩眼里读出来一句话——攻怎么能让受付钱呢?!
于是只好让小朋友给她买了一瓶乌龙茶,心里想着下回如何请回来。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女孩冲上前推开玻璃门,让她先过去。
这么多年,天海祐希头一回被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小孩照顾,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回到剧组的时候,休息时间还没有结束,沈姜吃冰淇淋吃得有点渴,她想拧开乌龙茶喝一口,发现自己拧不开,最后脸憋得鼓了一圈,瓶盖衔接处依然纹丝不动。
“我帮你吧。”天海祐希放下手里的饮料,她把瓶子从小朋友手里抽出来。
看到白歌酱那么费力,她已经做好需要很大力气拧动,却发现一拧就开了。
“好像,不是很难啊,哈哈……”天海祐希干笑了几声,她真的没用多大力气。
沈姜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旋就开了的饮料,怎么会如此?!
她卑微地抱住伤心的自己,可恶啊,弱攻啥时候才能站起来_(:3」∠
“白歌酱,打起精神来,已经很帅了!”天海祐希蹲下身子安慰着墙角种蘑菇的熊孩子。
“你们在做什么?”广沫凉子不解地看向蹲在墙角的两个人,这是什么新型的交友方式吗?
等到她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恍然大悟,“搜嘎!”
“不过白歌酱要比天海桑攻的话,很难啊。”
天海祐希在宝冢歌剧团中男役一角很出名,在日本即使不了解宝冢歌剧团的人,也知道这回事,是个人都很难想象男役会当女向位置。
演技一旦带不起来的话,整部电影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天海桑,我会努力的!”沈姜把脸从墙那边转过来,神色认真地说道。
天海祐希高兴地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加油吧,白歌酱!”
秋山梨绘坐在办公位置上,她拿起桌子上的日历,‘今天的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吗?’
她想到今天早上在电车上被一个中学生叫欧吉桑。
‘啊呀,真是好讨厌。’女人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随着年龄的增长,过了三十岁之后,她越来越排斥带有年龄的标签,在旁人眼中被叫做欧吉桑,也就代表着皮肤老化,身材走样。
“秋山,课长叫你过去一趟。”公司里的老员工佐藤趴在办公桌的挡板上说道。
“hai!我马上就去。”梨绘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丢出去,整理了一下着装。
半个小时后,佐藤在工位上伸展着懒腰,‘呦西,再努力一把就能做完今天的工作了!’
在此之前,他打算给自己泡杯茶,刚站起身就看到邻桌的同事垂头丧气地从课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你还好吗?”
“我没事。”梨绘手里攥着被打回来的方案,自己辛辛苦苦一个礼拜做出来的东西,在那个男人眼里一文不值,被批判成垃圾。
但生性懦弱的她默默地忍受了职场侮辱,继续改着自己的方案。
等到她再次把新的方案交上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区域悬挂的时钟,
“什么,竟然到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了?!”梨绘慌忙地收拾着自己桌面上的东西,踏着高跟鞋匆匆地离开公司大楼。
最终她还是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泄气地跪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重新穿上鞋子准备回公司睡一晚上。毕竟日本打车是全球第二贵,从这里到她家的打车费差不多是一周的薪酬。
梨绘顺着马路往回走,在一个路口拐角的时候,脚步却停住,前面站着三个不良高校生。
其中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男生晃悠着手里的棒球棍,“那里有个欧吉桑,我们可以从她身上搞点钱来买烟。”
另外两个黄毛见状围了上来,“喂,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钱…钱……”梨绘摸着身上的钱包,她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钱包的踪影,‘难道说,在公司?!’
“抱歉我身上没有钱”她小声说道。
下一秒棒球棍擦着梨绘的脸挥了下来,“你这个老女人在耍我们吗?!”
“我真的没有带钱包”梨绘眉头紧皱,她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惧,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
就在她以为棒球棍朝着她脑袋砸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物件朝着为首的不良少年狠狠砸去。
红发不良少年发出痛苦的呜咽,身边两个小弟连忙凑过去查看他额角的伤口,“老大,您没事吧?”
梨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微凉的手牵住逃离现场。
“你们这些蠢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