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好莱坞?”沈知芸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侄女。
沈姜咽了咽口水,“嗯。”
她看到姑姑没有继续说话,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嘛?”
“没事,只是在想能不能找个人看着你。”沈知芸拿出纸巾抹掉沈姜吃到下巴上面的沙拉酱,“好好吃饭,别像饿死鬼投胎。”
“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吃香辣鸡腿堡了。”沈姜说着又咬下一大口,“我都二十了,你还找人管我?”
“你看看你做事像是二十岁人做出来的事吗?”沈知芸上手捏住侄女耳朵,“还联合劳莫糊弄我?!”
“不关他的事,我上节目又不跟他商量。”沈姜一直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想把经纪人扯进来。
“所以我要找个看得住你的人。”
沈姜望着面前打扮精致的女人红唇一张一合开始训话,她默默低下头啃汉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诶,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哪有!”沈姜感觉自己很冤枉,她一直在吃东西。
沈知芸嫌弃地盯着茶几上一堆美式快餐包装盒,“你到美利坚可给我管住自己的嘴,别到时候一天一个汉堡不吃正餐。”
“怎么可能,我工作的时候还是很敬业的好吗!”沈姜不晓得为何姑姑对自己误解那么深,难不成自己身边有卧底?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阿荣那里?”沈知芸训完话问道。
“唔,明天吧。”
“别忘了把东西捎上。”
“噢。”
这几天都是大晴天,沈姜把特产一股脑劲塞进自己三角龙形状的背包里,她手里拿着牵引绳,“小八!”
“嗷呜!”秋田犬耳朵捕捉到绳链撞击的声音,这是出去的信号,它站起身一蹦一跳地冲过来。
这几天她一直调整作息,就把遛狗的工作交给家里的菲佣。
“呀,今天怎么那么黏人?”沈姜用力揉着它的大脑袋。
有专门的车子把她和小八送到加多利山,这里的安保系数极高,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不少天王巨星这附近居住。
沈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只大狼狗窜了过来,小八立马狂吠起来。
她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狗子的脑袋,“行了,我们来做客不是来打架。”
“哟,囡囡来啦!”张发荣在客厅里收拾着麻将桌,旁边周潤发拿着一杯威士忌慢慢喝。
“快给梅姑看看,瘦了没。”梅丽芳上前卸下沈姜背上的包,“来这里还带什么东西。”
“这是后生仔的一片心意,你就别在那里堵着人家了。”周潤发掐灭指间的香烟。
几个人已经认识很多年,梅丽芳毫不犹豫地回过去,“囡囡在外面闯荡不容易,还想着给我们带东西,我这不是心疼孩子。”
沈姜在香岛呆的时间不长,粤语是半吊子水平,再加上两个人说得很快,她一脸迷茫,‘这是在说什么?’
张发荣看到小孩子呆萌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朝她招手,“过来让荣叔看看长高了没有。”
沈姜把书包放下,听话地走过去,“你每次见到我都会说这句话。”
“不错不错,又长高了。”张发荣笑眯眯地说道,他把沈姜按在椅子上,“会玩麻将吗?”
沈姜诚实地摇摇头,“不会。”
“港星怎么能不会玩麻将,今天发叔就教会你,保证出去不会比别人矮一头。”周潤发本来有些累了,但现在立马精神地凑了上去。
“放心吧,梅姑把多年的经验传授给你。”梅丽芳撸起袖子直接坐了下来。
香岛这里麻将盛兴,哪怕近些年麻将馆有些颓败之势,但仍然可以在街口听到搓麻将的声响。
老一辈的人几乎都会玩麻将,早期还衍生出麻将文化。
一眨眼功夫,麻将已经洗好,整整齐齐地码成正方形。
“可是……我没有筹码啊。”沈姜弱弱地说道,她连麻将牌面都没认齐,更别提面对三个人可是搓了大半辈子麻将的人。
“没事,荣叔给你,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张发荣把自己那一沓纸币分出一半放到沈姜那里。
“我们都是自己人,目的在于教学,不用在乎输赢的啦。”周潤发上手解释如何取牌,还有大大小小的规则。
麻将虽然都是那一套牌,但整个华国各个地区的规则都不一样,周潤发讲的是香岛麻雀。
“唉,世界上要是没有麻将,人生的乐趣就要少了一半。”张发荣调整手里的麻将。
“对,我们要这样放,同样花色摆在一个可以更好看牌。”唐生坐在沈姜身后,用语言指导她怎么放牌。
梅丽芳听到小孩子怯生生的声音,就像熊宝宝试探着把毛绒绒的脑袋从门后伸进来,小声地询问自己可不可以进屋。
“我出这个可以吗?”沈姜慢吞吞的把手里的牌轻轻放在桌子中央。
梅丽芳感觉自己心里的软肉被戳中,直接上手给后生仔来了个揉揉大礼包。
“没错,就是这样出!”张发荣看了一下,他心里算计着给后辈放牌,只要赢几次就能体会到麻将的乐趣。
沈姜听着耳边唐生的一对一指导,她一点点搞明白规则。
手边的筹码只剩一张五百面额的纸钞。
“没事啊,输了我们可以再来,反正就是玩玩,不当真。”周潤发上手洗牌。
房子里有麻将机,但他们几个人觉得机器洗牌没意思,特意带着沈姜感受搓麻将的气氛,尤其是几个人一起上手。
沈姜有种小时候把手伸进米堆里的快乐。
“阿芸牌技一直很臭,在我们这里输了不少钱。”梅丽芳把牌重新罗列好。
“真的?”沈姜没想到那么精明的姑姑还能输钱,在她看来沈知芸就是一只貔貅,随便做生意都能赚钱不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