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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放讲到此处,忽然心中闪过一念,便也顿住了。莫云天见他止住,只好奇问他道:“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却见莫放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猛然转头看向莫云天,倒把莫云天唬得一怔,只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莫放道:“孩儿深谙诡城之道,那日招武大会孩儿与那高婉曾一起从地下诡城赶至擎天谷下。若从此处着手,必有大获!”
莫云天一拍脑门道:“对哦,为父倒疏忽了,你曾与那高婉为伍,定是能掐住她们的命脉的!只是擎天谷一向由鹿掌使掌管,我们不便介入。”
莫放道:“父亲怎不知那鹿元生仗着资望高,什么好事也不干!可知孩儿被关进坛牢那段时日,就是他对孩儿严刑拷打。别人不管,就针对孩儿。孩儿深为痛切,且对于擎天谷劫牢一事,他根本未曾细细探查。也不曾细问孩儿端的,由此可断定,此人只宜守大门,却从不是探案专手。难怪七雀门门主一直冷落他,不让他参案,想必一事这个缘故的!”
莫云天笑道:“你倒挺会数落人的,你方说的他对你使酷刑,这个倒很怪,怎么为父至今也却不知呢。”
莫放道:“整个擎天谷都是他鹿元生的人,就连冷副使都被蒙在鼓里,父亲你又如何得知呢?”
莫云天道:“看来这个鹿掌使还真是有点问题。可他毕竟是个掌使,就算父亲出面,出于情面上,他或许不说什么。可你直接这么干预,也不成个道理呀。不如让冷副使去说,必然稳妥些。”
莫放道:“父亲,你就是过于顾及别人的情面了,如今做事才这么畏首畏尾的。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如今也不用父亲出面,孩儿直接去找陛下。陛下口谕,他岂能不遵!”
莫云天惊道:“我原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法子,原来还是这个,还是要惊动陛下的。如今你可不能如此了!”
莫放道:“惊动陛下又如何?总比惊动全京城的人要好些吧。总比险整座金陵城于危难之中要好些吧,总比弃君于不顾要好些吧!”
莫云天闻他此话觉着有些怪异,忙问他道:“险京城于危难?弃君于不顾?这却是怎么说。”
莫放一时忘情,将心里话讲了出来。此时他深知诡灭族乃内患,况且兄长莫征就是诡灭族之族长。
最紧要的却是外患,乃是远在京城之外,北地之极的赤奴。
眼下父亲不知其理,还屡屡阻拦。自己过于急躁,才说多了,当下连忙遮掩:“这原是孩儿胡说。想来也是如此,我们若不早日破案,京城就一日不得安宁。若不为陛下分忧,便如同弃君了!”
莫云天道:“可如今你竟生出此念?断不可取!你是不是要将那鹿元生的掌使之位罢黜,然后将他逐出擎天谷呀?”
莫放道:“父亲多想了,孩儿怎会如此。只是有了陛下口谕,孩儿诸事也可便宜。那鹿元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言罢又道:“不过父亲此言倒是提醒了孩儿,可让陛下将鹿元生调至前线,与冷副使共事。此借口甚为妥当,陛下必定依从!”
莫云天道:“你是想取而代之?陛下倘若问起缘故,你又当作何解释?”
莫放道:“父亲误会了。孩儿不想取而代之,只是让圣上着郑掌使顶替鹿掌使暂为掌管擎天谷,孩儿可置身事外,等到一切稳妥之后,孩儿再过去办事,岂不两相便宜?”
莫云天道:“就为了挤走鹿掌使,你竟费如此心机?是否太过了些。且纵然如此,你去了又能如何!”
莫放道:“孩儿方才说了,从擎天谷入手必能大获成功!”
莫云天并未理睬莫放,只在房内来回踱步,半晌不曾说话。莫放急着道:“还请父亲速速决断,此事断不可迁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