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晗仔细的翻开患者的肠道与肝脏、脾脏、肾脏等器官,确定了癌细胞并没有转移到其他脏器后,找到了这次手术的主角之一——左肺叶。
他双手伸进患者的腹腔里,用双手的食指开始沿着肺叶的部位向下进行触诊,当摸到了肺叶侧左壁时,季晗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他将患者的肺部翻过,只瞧靠近左叶上部的位置,在上面3厘米以内的一侧已经完全灰白化的结核旧病灶。
季晗立马下达了切除操作。众人只瞧红黑的结核旧病灶被快速的剖开,很快,剖面被电子探头快速的呈现在了众人眼前的电子屏幕上。
众人瞧着被剖开的结核旧病灶,暗暗咂舌,只瞧病灶立体的剖面生长着许多不规则的凹凸形状粒状癌细胞,灰白色的癌细胞能有小拇指头般大小。
观察室里,一名年轻的女实习医当看到结核旧病灶那种糜烂鲜红混着灰白的颜色时,只觉得刚才吃的夜宵烧麦,在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没有忍住,急忙捂着嘴向着卫生间跑去。
廓清左肺上叶的癌变结核旧病灶后,季晗瞧了眼站在原地的一助——肿瘤外科三年的住院医谭谈,口吻冷淡的命令道:“换位,准备进行直肠切除术。”
谭谈立马站换到了二助的位置。。
“电刀。”
“吸引器。”
季晗拿过电刀划开了患者直肠膜,鲜血立马涌出。
瞧着鲜血弥漫过刀口,季晗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不禁严厉了几分:“吸引器!”
谭谈见死死盯着患者伤口呆住的二助,这位刚轮转过来不到一个月的年轻实习医徐有树,忙出声提醒他:“还傻愣着干嘛,快吸血啊!”
徐有树一个激灵,立马回过了神,开始进行抽吸,却已经被眼前繁复的手术操作惊住。
季晗利落的破开患者的浅筋膜,干净利落,谭谈立马用筋勾勾住了外翻的皮肉。
“肠钳。”
暴露的腹腔里,季晗伸出食指,拉出了癌细胞转移并且已经坏死的直肠肠道。他用食道钳夹住坏死肠道,一声令下:“切除。”
谭谈立马按下食道钳,将坏死的肠道切割下。
他站在季晗的对面,迎着无影灯的灯光,刚好瞧见眉头紧蹙的季晗,只见他脸上内侧的眉梢都迸溅上了几滴鲜血。
蓝色的口罩上只遗留出binocularloupe放大镜,以及镜框后他那双特别的目光。
忽然,季晗的视线抬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癌细胞转移到了整个直肠,需要将全部直肠彻底切除。”
谭谈眉头紧蹙起来:“如果进行传统的miles根治术,只怕无法保留住患者的肛门。”
季晗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采用保肛术还是根治术,癌细胞都会遗留在手术野中,患者术后局部复发的几率很高,只能直接采用tatme(经肛全直肠系膜切除术)。”
“我们只需切除存在于肿瘤上、下5cm范围,超过肿瘤向上下沿肠管侵犯的距离,将整个直肠系膜完整摘除,就可以避免撕裂包绕直肠的盆筋膜脏层,减少癌细胞的术中播散,保证根治手术的质量,使局部复发率下降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谭谈复述一遍手术原理,耐心地讲给一旁显得手忙脚乱的实习医徐有树。
“吻合器。”
“止血。”
手术室里,只有季晗不断下达操作指令的声音,没有人敢大声交谈。他的速度很快,每一个步骤都层次分明,条理清晰。
重新检查没有肿瘤转移到其他器官后,季晗深吸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他看向了谭谈,点了点头:“准备逐层关腹,之后等到患者清醒后,送去化疗,让放射科那边给出一个后续的化疗方案。”
话音落下,季晗转身就出了手术室,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没有一句辛苦了,直接将辛苦了一整个深夜的众人晾在了原地。
徐有树瞧着走出去的季晗,好奇问道:“季教授去干嘛了?不是说今晚是他们那期的医生聚会吗?怎么就他一个人深夜还在医院里连台做手术?他不去参加聚会吗?”
谭谈奇怪的瞧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季教授从来不参加科里同事间的聚会?可能,也没有哪位不开眼的医生会邀请他去参加聚会吧?”
亲眼目睹了季晗手术能力的徐有树,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肿瘤一院会对他如此推崇备至。
号称肿瘤外科的“神之一手”,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想跟他成为搭档,连同期的医生们聚会,都不带他玩!甚至孤立他!
他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性格孤僻,一张脸上永远看不见笑脸,对谁都冷冰冰的,似乎这座医院没有人可以跟他亲近。
但徐有树不得不承认,季晗的确有狂的资本。
私下里,他听到了关于他的许多离奇传闻,最离谱的莫过于季晗为什么三十多了还不结婚,也不谈恋爱?
单身、学历优秀、家庭条件优渥、模样不俗。
但他偏偏不结婚,大家私下里都怀疑他雄性激素与多巴胺分泌出现了问题,导致了那方面的毛病。
这个男人属实是勾起了许多实习医的八卦猎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