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桀本想推辞,犹豫了半秒,还是接了过来。
红梅姐过来看着袋子里的果子:“哎呦,这枇杷个大,看着就甜。你们先吃,我给老爷子拿点进去。”
“小娴你以后不用这么破费。”韦民说。
颂娴笑道:“不破费,我自己嘴馋,想吃枇杷。”
颂娴给两个孩子各拿了一大把,然后才自己拿起一颗来品尝。
慢慢撕开金黄色的薄薄外皮,她一口咬下去,肉厚,核小,汁甜。虽然香气和甜度没有她家乡品种那么浓烈,是那种刚好在甜腻和清爽间的甜度。在乡间的夜晚吃它,有种在初夏的夜晚第一次约暗恋的男生一起看星星的感觉,没错,就是那种含蓄的甜蜜。仟仟尛哾
吃完枇杷,颂娴端着那碗助眠药上了楼,褐色的药汤让她有些喝不下去,想着上楼就着蜜饯一起喝下去。
来到三楼房间,刚打开门,就看到地下有一个红包。
这是她出去散步之前给红梅姐的,说是她在这里期间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当时红梅姐就说不要,颂娴硬塞给她,没想到她又把红包从门缝隙下面塞回来给她了。
颂娴有些头疼,她知道韦家人没有跟她假客气,但她也不习惯这么白吃白住。想来想去,既然给钱不行,那她以后还要想办法把这个人情还上。
世上之事皆可还,唯有人情最难还。颂娴叹了口气,她不喜欢这种欠人情的感觉,但偏偏很多时候,又不是能直接给钱解决的。
此时韦民夫妇在房里安顿两个孩子睡觉,韦民问老婆:“把红包还回去了吗?”
“还了。不过我看这小娴应该还是会给的,你看她今天又是给孩子送台湾特产又是买枇杷的,她就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要不然象征性的收点也行,省得她住得不踏实。”
韦民摇头:“都是自家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收什么钱。再说她能让阿桀重新给人看病,我们谢她都来不及,怎么能收她的钱。”
“哎,你还别说,我发现阿桀还真听小娴的话,你不是说阿桀小时候被枇杷种卡过嗓子吗,我嫁到这个家都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吃过枇杷,刚才小娴给他他竟然就要了。你说这韦桀和小娴年纪都差不多,两人都没结婚,你看这两人有没有可能?”红梅说着两个拇指弯着动了动,做了个“凑一对”的姿势。
“说什么胡话,小娴治好病就回台湾了,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韦民是个务实的人,从不做不切实际的设想。
“切,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要真看对眼了,小娴留在这跟阿桀过日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行了,别说些没用的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去茶园。”韦民上床扯过被子,倒头睡了。